不要再咬我的腿了!!!别放狗!
我错了我再也不跑了!我跟着您好好干!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我的眼睛!你把我的眼睛埋到哪里了?
——我的嘴和我的眼睛一起成豆腐花了!
我的耳朵,我的耳朵!我什么也没听见!我听不见!我本来就听不见!
(“冷静一下,这里是[三江台]。”)
是你吗三条?我爱——
啊啊啊你别过来!我爱你,我爱——
我恨你!
我最恨你了。
我爱你。
(审讯报告结束了,底下有一坨不知名污秽。)
……
冬十五移开手。
闻了闻。
像是呕吐物。
当然,也可以不想得那么阴暗。
或许是排泄物也说不定……
冬十五:……
他淡定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皮包骨、瞎眼、瘸腿的案犯。
甚至看不出来,这是一个人类。
这几年,冬十五见多了太多类似的“生物”。
[绿白州]的富庶像是毒药,年年吸引着大部分的流民。
哪怕变成了[略败州]。
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依然有很多走投无路的人去。
几乎没有活下来的人。
只有爬出来的“生物”。
这些“生物”已经忘了大部分人类语言,忘了怎么走路。
只记得用手爬行。
阴暗地爬行!
爬——行——
案犯在审讯室里爬行,在墙上爬出来三条横线,再打了个叉。
嘴里还念着“三条”、“爱”、“三条”、“恨”。
冬十五叹息一声。
并没有把这个“生物”的话放在心上。
直到几个月后,得知了第一个逃出[略败州]的人。
是人,不是“生物”!
那个人的名字。
叫。
三条。
(三条篇完)
……
(四张皮小传)
四张皮是一个诈骗犯。
他的姘头叫三条。
不,准确来说是爱人。
不,是他杀的“羊”。
为什么这姑娘叫“三条”?
因为她被爷娘卖了三条树根。
当然,四张皮很清楚。
很快,“三条”就要有一个新名字了。
或许是“两张皮”,或许是“十根草”。
四张皮有些可惜。
三条性子柔弱,惯会伏低做小。
很得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