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如果让这两个家伙跑了，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金融罪吗？没啥关系。”

听着刘晓丽轻快满不在乎的声音，宋宁反而心情有点更沉重了。

金融罪而已吗？万一翁荣父子逃了，身为总经理的刘晓丽哪怕真的没参与进去，也会首当其冲的被处置。

自己真的有点想多了，自己想的是万一崔松旺的人查不出来，自己大不了说明，这是自己派遣进去的卧底，是专门为找翁荣父子行骗的证据的。

可是……有人信吗？宋宁有点不愿意思考这个答案。

当发现损失六百亿时，就算你有证据说明刘晓丽是在卧底，谁相信呢？或者说，谁愿意相信呢？

你宋宁，你崔松旺跟这六百亿相比，算什么呢？

人们只愿意知道你是除了翁荣父子外最大的领导，你一定参与了行骗，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你要为这件事负责。

替罪羊，可不一定是对于翁荣父子来说的……

金融犯罪，主要责任人。进去监狱里头，十年、还是二十年？甚至三十年……

你宋宁，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宋宁感觉自己嘴巴干巴巴的，许久后才轻声道。“刘姐，要不……算了吧。”

宋宁不是圣人，在他看来。从未来回来，翁氏骗局他能够阻止就阻止，阻止不了，也不愿意让一个无辜的人因此受到牵连。

两天，两天时间。他又凭什么拿别人的清白去赌呢？

“不，宋总。”刘晓丽倒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如果不能确定德龙公司是一个骗局，我可能会拒绝这一件事。确实，确实这件事是您请我们来工作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现在让我们付出的，是一个媒体工作者的良心。”

宋宁沉默不已，一时之间内心复杂无比。

一旁的崔松旺也在听着电话，他不知不觉，眼睛发红，声音略微沙哑的说道，“晓丽，你想好了？”

“嗯。”刘晓丽应完后，又继续笑道。“崔哥，你说我这个卧底，跟你到黑砖窑当卧底相比，有没有更厉害一点？”

崔松旺声音颤抖，却发出了似哭似笑的声音。

“有，你刘晓丽比我崔松旺厉害多了！”

“厉害很多、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