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付敏还睡得香,许瑶没叫醒她,轻手轻脚出了门,正好碰见许老太端着盆往泔水桶里倒水。、
要是夏天用完的水直接往院里一泼就完事儿,可这大冬天,水泼到地面上渗不下去冻成冰坡打滑溜。
只能倒在桶里,之后再提着倒在渠壕里。
见许瑶起来,许老太朝她招手,低声道:“奶在火炉上给你卧了鸡蛋羹,快来吃。”
家里谁都没有,只有许瑶有份儿,足见许老太是有多偏心,许瑶笑着跟进屋。
许老太吹着气从火炉子上把鸡蛋羹端下来放在许瑶面前,又从抽屉里拿出勺子递过来:“赶紧吃!不然一会儿家里毛猴子醒来就没了。”
这毛猴子说的自然是军子。
许瑶接过,吹了吹放在嘴里都不用咬,顺着嗓子眼就进了肚,咸香咸香的:“奶,我昨天回来还买了点儿京都的特产,一会儿端上桌尝尝。”
许老太就在旁边坐着,一脸慈爱的看着许瑶,点点头。
“我念姐不是结婚吗?厂里没放假吗,咋还不回家?”
按理说,许念要结婚这就是在家过的最后一个年了,可这临近年关还没回来,有些奇怪。
许老太垂了眼道:“是我叫她别回来的。家里这段时间不安生,要不是怕你放假待在京都过年没地方去,我肯定也不让你回来。”
“咋了?出什么事了?”
都是自家发生的事儿,许老太也不瞒她,叹了口气:“筱丫头和赵全过不住跟人跑了,老赵媳妇说是咱们家撺掇的,有事儿没事儿叫着一帮人来堵门要人,丢人啊!在这村里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你念姐婚事就在眼前,回来连累了她。”
提起这件事,许瑶心里隐约泛起嘀咕。
按理许筱那性子就算是跟人跑,也不会跟着个外地的泥瓦匠,到红星村这种穷地方谋生的,能有几个有钱的。
“我姐跟谁跑了?走之前就没留下什么话吗?”
许老太压根就不想提这件事,脸黑得像锅底:“老赵家说是跟着匠人跑了,她要是自己跑了也就算了,偏偏带着老赵家那个孽种。”
“现在老赵媳妇不依不饶,叫咱们家给她赔个孙子出来,咱们上哪儿去给她找孙子,说到底还是为了讹钱,老赵媳妇就是个黑心肝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