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太一脸凝重,叹了口气:“今天太晚了,我和你爹回去商量商量,赶明儿再给你们答复。”
有了许老太这句话,众人才散了,许国志搀起田秀娥回了屋,不出意外夫妻俩关起门来又是大吵一架。许国志就不明白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田秀娥非要干这种事,把这个家搅散。
私心来讲他当然不想分家,有许老太平衡操持着,各家生活水平都差不多。
要是分了家,他赚苦力钱不如大房,赚聪明钱又不如二房,媳妇又是个爱往娘家贴补的性子,没人震着,用不了多久就能被大房和二房甩开一大截,图啥呀?
可田秀娥不这么认为,今天被刘英红扯着头发一顿打,她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罪,分家就分家,眼不见为净,就像谁离了谁活不了似的,等她把闺女嫁人,以后飞黄腾达,今天看热闹的人高攀她都来不及。
她在这儿臆想着,越想越来劲儿,好像光凭想象已经叫她把今天受的窝囊气挣回来了一样,撺掇着许国志:“要是不分家,咱俩就离婚!”
这话算是拿住了许国志的命脉,他只剩叹气,无可奈何。
经历了这一晚上的折腾,许家人均是各怀心思,躺在热炕头的老两口也是头一次意识到了儿大不中留,都是有家有口的人了,一个院里住着难免有筷子磕碗的时候,平常再怎么折腾也都是动动嘴皮子的小事,哪会像这次算计别人家,差点儿叫大房,二房赔空家底。
“老头子,你说今儿这事儿咱该怎么着,应还是不应?”许老太盯着黑黢黢的夜,满腹酸楚。
许老爷子叹了口气:“分了吧,孩子们大了,挤在一个院里,各有各的盘算,分了省事。”
“那二房家咋弄?总不能叫春兰领着孩子到外头住去吧?”这才是许老太担忧的,要是分家,就意味着三家都得搬出去另立门户,可二房没男人,一家子该怎么生活。
许老爷子琢磨了一会儿,混浊的目光闪烁锐利的光:“把这些年存的体己都拿出来,看看还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