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缓过劲儿,胳膊腿都断了似的,没有一个人关心她就算了,反倒是各个把许瑶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当即扯开嗓子哭喊道:“你们都惯着她,就没人管我吗!那群人不长眼睛,没看见这死丫头故意松开棍子害我掉进冰窟窿的时候,他们说啥就是啥吗!”
“方才你还说是你妹妹推你下水的呢,她要是存心推你下水,干什么还拿棍子递给你?”
许老太沉着声直截了当地堵了回去,再没给她辩驳的机会。
许瑶脚踝上的伤只需要回家养着就是,许筱大冬天掉进湖里,乔大夫的建议是继续再多住几天看看情况,可许筱说死说活不答应,凭什么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这儿,叫许瑶回家躺在炕上享福,她又不是傻子,一连串嚷嚷着要回家。
乔大夫没办法,只好同意许筱回去。
许筱受了寒,家里的炕必须时刻都烧着,没过几天,就把下雪前砍的柴火用完了。
老许家虽然没分家,但是各家砍下的柴火都在各家房后放着,平时都是分开自己烧自己的。现在家里没柴火烧,许强胜又甩手不管,只能是赵春兰自己提着箩筐上山捡柴来用。
赵春兰常有吹冷风犯头疼的毛病,去了两回,便疼得晚上睡不着觉。压抑的吟痛声,引得许强胜十分恼火,一把从身边扯出枕头:“滚外间睡去,哼哼唧唧烦死了!”
窸窸窣窣一阵响,赵春兰不敢反抗,下了炕,跌跌撞撞地去了外间,这大冷天,后半夜炉子里的火灭了,屋子里冷得像冰窖,只有被窝里还暖和些。
许瑶听见动静,抹黑从被子里爬起,明亮的月光照进来,将母亲佝偻的身影照在门帘上。
伴随着许强胜的鼾声,身旁的许筱在被窝里舒服地挪了挪。
许瑶盯着她,眸光渐暗,这几天她的吃喝都在床上,连地都不下,人稍一说她,就开始抱病喊痛,还真是舒服的皮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