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此事若传扬出去,恐怕不仅对米高梅歌舞厅的名声不利,对宪兵队形象也不利,权衡再三之后,麻田心中已有定夺,准备应允唐曼晴的请求:“既然唐小姐都这么说了......”
可谁知,他的话尚未讲完,就被突然插话进来的荒木惟硬生生地打断了:“且慢!”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荒木惟。
只见荒木惟眼神犀利,饶有兴味地盯着陈山,接着缓缓说道:“据我观察,他并非有意阻拦今天这事的发生。早在黄小姐返回休息室之前,他就已经待在这个房间里了。”
听到这话,站在人群中的李小楠不禁心生疑惑,她轻轻地挽起身旁陈恪的胳膊,压低声音嘀咕道:“他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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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李小楠的嗓音很轻,但周围众人还是无一例外都捕捉到了她发出的细微声响,就连荒木惟也不例外。
只见荒木惟闻声后,缓缓转头朝着陈恪等人所在的方向望了过去。
此时的他手中正握着一块瓷器碎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开始慢条斯理地向众人解释起来:
“诸位请看,这个花瓶原本应当安安静静地放置在门后的柜子之上。倘若真有人是在迈入房门的瞬间便对衡山发动袭击,
那么此人又怎会如此凑巧且迅速地选中这个花瓶当作攻击的武器呢?这其中的逻辑显然有些说不通啊!”
言罢,荒木惟缓缓蹲下身子,与陈山近在咫尺。
他那双锐利的眼眸犹如鹰隼一般紧紧盯着陈山,仿佛要透过其外表直接窥视进灵魂深处。
沉默片刻后,荒木惟终于开口打破沉寂,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探究:
“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事先藏匿于这间屋子之中?还有,你此番鬼鬼祟祟潜入此地,所图究竟何事?”
一旁的唐曼晴见此情形,柳眉倒竖,美目圆睁,娇声呵斥道: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赤佬!若你再不乖乖如实招来,休怪本小姐无情,届时定会唤人来将你像垃圾一般丢弃到黄浦江去喂鱼!”
面对此情此景,陈山深知再也无法隐瞒下去,只得连连点头应道:“好好好,我说,我说便是!”
紧接着,陈山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一五一十地将自己今日前来此处的真实目的全盘托出。
待陈山讲述完毕,荒木惟眯起眼睛,略作思索,而后再次发问道:“哦?照你所言,你又是如何得知黄莺便是那位意欲与人私奔之人呢?”
陈山解释道:“她今天下台第一个动作就是看手表,说明了今天晚上有急事,还有服务员给她递包的时候,看到包里面露出了一截围巾,还有一个小纸条,这个纸条很像行李寄存处的标签,至于围巾,我猜他今天晚上去码头坐船,带上围巾是因为风大。”
“继续。”
“她左手无名指上戴了一个不太好看的戒指,唐小姐请她去喝酒的时候,她把戒指给摘下来了,这说明她不太希望别人看到这个戒指,可今天却把这个戒指戴上了,那只有一种可能,她今天晚上要去见这个送她戒指的男人,也就是她的姘头。”
陈恪听着陈山有条不紊的分析,不禁频频点头,心中暗自赞叹道:“此人当真是个人才啊!”
与此同时,他也不免担忧起陈恪接下来的命运来。
毕竟,面对穷凶极恶的鬼子,谁也无法预料他们将会如何处置陈恪。
另一边,荒木惟似乎对这件事情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致。
只见他微微眯起眼睛,紧接着追问道:“那么,黄金究竟有没有找到呢?”
此时的陈山,内心可谓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他一边紧张得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一边用略带恐惧的声音回答道:
“若是……若是我真能找到那些金条,您……您们可否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并允许我将金条带走?”
荒木惟饶有兴味地盯着面前这个战战兢兢的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显然,对于荒木惟来说,陈山就如同一只落入陷阱的小兽,正被他牢牢掌控在手心里。
此刻,他已然心生一计,有意要好好考验一番眼前之人。
当然,在此之前,陈山必须先顺利通过他所设下的重重关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