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古丽试了好几次,都进不去。
医疗上的操作都讲究一个轻柔,而且还有次数。比如导尿,老头前列腺肿了,导尿的时候,最多就三次,导不进去就不能导了,必须造瘘,因为人体的这个玩意它不是塑料,也不是橡胶,导的次数多了会水肿。
而吸痰其实也一样,往往第一次如果进不去,后面就更难进了。
“切开包!”张凡对着呼吸科的护士长喊了一句,然后对着站在一边已经惊慌失措的小医生说道,快和家属谈病情去。
而老头的老伴都不敢哭了,拿着电话哆哆嗦嗦的给孩子打电话:“大娃啊,快来啊,你爸爸不行了!”
说话中带着一股子呜咽。
估计是对方挂了电话,老太太一边终于哭了出来,好像给孩子通报后,心里释放了一点情绪一样,一边哭,一边说,“昨天让他做雾化,他嫌气憋,晚上又偷偷的抽烟。
你就不能不抽烟吗,你就不能听听医生的话吗,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都怪我啊,我要是不给你烟,你也不会这样。你千万要坚持啊。”
老太太委屈的都颤抖起来了。
少年夫妻老来伴,好多老人伺候着倔老头,在别人眼里好像觉得为这个老太太不甘心,可谁知道,老太太往往把这个老头当一种寄托,或者当做任务一样。
一旦老头离世,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老太太的精神大踏步的后腿,不用多久,甚至都用不了几年,老太太就不行了。
阿依古丽一听,是自己错怪了小医生,不过错怪了就错怪,谁让她不仔细查房呢,道歉是不可能的,下来不收拾她都已经不错了。
办公室里的医生们能抽出手的,都来到了病房里,这种情况多个医生,就多个帮手,一般情况,都不用其他人招呼,一旦听到那个房间的患者不行了,需要抢救,医生们都会自觉的过来帮忙。
这就是内科的团队合作。
切开包第一时间就拿了过来。
李辉一看管床的女医生哆哆嗦嗦的说不清楚,他立马结果了谈话记录,对着老太太开始宣讲。
老太太原本就紧张,现在都站不住了。
“能不能等等孩子,让他见见孩子最后一面。呜!呜!呜!”老太太估计也没听进去什么,就听到可能会死亡。
李辉毕竟干了几年了,一边说一边把笔塞进老太太的手里,随便花了几下,掉头就走。
“切开同意签字了。”一边走一边朝着病房里喊。
其实,切开已经在进行了。
护士们一边拉着挂在房顶的帘子,一边把周围病床的患者往其他病房搬移。
隔壁床的另外一个老头,脸都被吓青了,太吓人了。在他的眼里,这帮医生就如同杀猪一样,摁着患者就往器官里插管子。
就在他心悸的时候,他得老婆说了一句,“看你还抽烟不抽烟了,昨天晚上你和那个老头一起抽的烟。”
一句话,吓的老头都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