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不就是她苦苦所求的吗？

临近散场的时候，她想找邓神通再说说话。其实她也不知道具体想说些什么，可能就是去确认一下邓神通是不是还活着。

但是她一眼就看到，邓神通的视线望向了别处。

是那个黑衣男人，她很熟悉，名字叫张奕。

他们的目光像是已经化为实质，隔着喧嚣拥挤的人群，紧紧相连在一起。

就像是两只缠绕的毒蛇一般，互相将对方撕咬得遍体鳞伤，却呈现出一种难舍难分的假象。

张奕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双手插兜站在那里，就像是黑夜中沉默的山岳。

邓神通则是带着得体又冷漠的微笑，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说不出是谁的心更狠。

朱云雀的脚步顿住了，她头一回升起不想去打扰他们的心思，默默地扭头走掉了。

那份悲伤太浓烈，让她的心都感到刺痛起来。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是她又凭什么替他人的命运哀悼呢，同样出身在权贵之家，难道她就可以选择吗？

张奕的目光在邓神通周身游离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那张漂亮的脸上。

他突然像是往日那般灿烂地笑了起来，眼神却无比阴冷。

随后张奕低声说了句什么，扭头便走了。

隔的太远，邓神通没有听清，努力地辨认了一会儿口型，才认出他说的是什么。

“队长，祝你幸福。”

邓神通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中悄然滋长，事情似乎正在不受控制地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邓神通闭上眼睛，他太累了，已经不愿意再去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