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的时候，苏研见了钱茹一面。

这次她跟以前完全不同，眉头舒展，笑容直达眼底，浑身也像是摆脱了束缚一般，自由又洒脱。

身边还围着一些年轻小姑娘，以及一些妇人。

她们都崇敬的看着她，激动的跟她说话。

仿佛对待偶像一般。

可能钱茹自己都没想到，和离之后自己不仅没有被孤立，人缘还更好了。

“现在真是不一样了。”宴会过后，钱茹与苏研单独回去的时候，她笑意盈盈的说。

“若是搁在以前，大家即使面上不说，也不会再跟我多来往的，会坏了名声。”

苏研：“时代不一样了嘛。”

“时代？”

“就是...天下太平嘛，所以人也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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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茹点点头，“也是。”

她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漫无目的的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人，“其实我开始是犹豫的。”

“我不怕被人背后议论，这么多年了，这些议论我听得多了去了。”

“我就是担心会影响到晨哥儿的前程，读书人那么看重名声，我和离一定会成为他身上的污点。”

苏研：“...别这么说，晨哥儿这么懂事，也希望你以后过得更好的。”

钱茹：“是啊，这么懂事，你知道晨哥儿怎么跟我说的吗？他啊，平时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一般，前段时间竟然单独找我谈话。”

钱茹转过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幸福的事情，笑的一脸温柔。

“说早就想让我和离了。”

还说从小看到母亲这么辛苦，有父亲却像是没有一般。

钱茹想起了那天晚上儿子找到自己说的话。

“这社会，男人在做事之前不考虑孩子，做错了事情之后求原谅的时候却拿孩子做筏子。”

“若是真为我考虑，就不会做那些事情了。所以他没为我们考虑过，娘，我也不想考虑他，你和离吧。”

“以后咱们娘俩过，读书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只要我有足够的实力，其他的都不算什么。我要是实力不足，不管你和不和离，都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那天的月色很美，冬日刺骨的风吹过，钱茹都觉得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