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谈菀兮低头看着杨一依,轻笑着,似是毫不在意。
杨一依却黑了脸,手上的力度不断收紧,她原以为像谈菀兮这样的大家闺秀,最怕的就是名声尽毁,却没想到她居然不在乎。
“杨一依,你害怕自己的名节毁坏,却又费尽心思去毁坏别人的名声,这算什么?”谈菀兮身子微微向前挪到了一下,明明在笑,眼神却偏偏带着乖戾,她微微抬手,轻轻在杨一依的脸上拍了一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杨一依用力甩开谈菀兮的手,瞪着眼睛想说什么,却怎么也憋不出一句话,只能无言地任凭郁闷无尽地蔓延。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三番五次地找我麻烦,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看不惯你。明明我们都是生而为人,凭什么你就能站在高处享尽荣华富贵,我却只能跌在泥潭里垂死挣扎。”说到这里,她突然伸手用力推搡了谈菀兮一下,似乎不管不顾了,像是要把心里的怒火都发泄一般,“这世道不公平,我便要将它搅得天翻地覆,我偏不愿你能安生!我偏要你将我从前受尽的苦楚,一一让你尝尽,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去推谈菀兮,若非有微雨在身后搀扶着,她定然会直接倒地。
谈菀兮扶着微雨站稳身子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到后来眼泪都出来了。
她状似随意地侧脸去看它处,却是用手指揩了揩眼角,才又看向杨一依,“我原以为是什么高大上的理由,原来不过是你自己活不好,而怨天尤人罢了。”
“你懂什么?你从小就被宠着长大,怎么会知道我经历过什么?”杨一依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不服气地说着,看向谈菀兮的目光也带了几分嘲讽,“谈菀兮,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了!你命多好啊,生来就是千金小姐,你知道什么是活不好?这世间绝大部分的人都和我们一样只求活着,你凭什么嘲笑我们!我和我姐姐好不容易通过自己的努力摆脱了那种生不如死的苦日子,凭什么你和你那个舅母的一句话,就能让我们又回到从前!”
听了她的话,谈菀兮嘴角微微扯了个弧度,一脸不屑地道:“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舅母查了你们贪赃的银两罢了。”
杨一依冷笑一声,嘲讽道:“哼,你们的钱财也未必见得有多干净吧!你们这些富家子弟,哪个不是靠着剥削平民百姓发家致富的?我们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我礼国公府清清白白,就算官府来人调查,我们也问心无愧。倒是你们姐妹俩,如果把你们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你们还能保持清白之身吗?”谈菀兮言辞犀利,每句话都切中要害。
杨一依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但她迅速恢复镇定,强词夺理道:“即便你们赚钱手段光明磊落又怎样?只要有人想要抹黑你们,你们就休想做个清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