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河,落地就是冰天雪地,寒冷程度和冰城比,简直不在一个纬度。
张洋下了飞机,自是感觉没什么。
但是贝薇和贝佳佳姐妹俩,真就是完全裹在羽绒服里,堪堪只能看到一双眼睛。
一走出来,睫毛都挂上寒霜了。
这里是漠河古莲机场··国内第一座建在长期冻土带的机场,也是国内纬度最高的机场。
因为国内文旅的发力,漠河机场的人还不少,不少都是年轻的男生女生,背着大包小包,都想过来领略漠河的风光,或者,能有幸看到极光,感受这宇宙级别的浪漫。
贝佳佳姐妹俩兴致勃勃,不断交头接耳,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听说漠河过去,一条江就是俄国了。”
“你看那边那个,老毛子,东北话还挺地道。”
前面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转过身来,指着自己,满脸惊愕,“我,老毛子?我是俄罗斯族,俄罗斯族!”
整个漠河常住人口五万,有十八个民族,并不是长的像外国人,就真是老外了。
贝薇和贝佳佳顿时一阵尴尬。
张洋在旁一笑了之,低头看了看手机,和温玉提到的朋友联系了下。
一联系才知道,对方早就在外面等着了。
“走了,直奔目的地。”他招了招手。
一行三人走出古莲机场,再次面对扑面而来的寒风。
不远处,一辆大路虎缓缓的靠近。
车窗降下,一张有点异域特色长相的面孔露出来。
“是张哥吗?”
“是我··你是苏宗平?”张洋问道。
“对对,我就是,张哥好。”车停下了,一道高大的身躯从车上走下来,“我就说我不可能认错,您站在人群里,实在是太显眼了。”
苏宗平一边恭维,一边打开后备箱,抢着帮忙放行李。
没一会儿功夫,几人上了车。
一路闲聊。
闲聊中,张洋得知,苏宗平并不算是俄罗斯族的,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算是混血,他母亲是俄罗斯族人。
说起来,他还是汉族人。
在车行在机场前往北极村的路上,车窗外,夕阳西下,一片金黄。
“不是吧?现在太阳就落山了?”贝佳佳看看时间。
现在才刚刚三点开外。
“漠河冬至日昼短夜长,太阳九点升,三点落,白天也就六个小时。”苏宗平在旁笑着解释,“往常咱们这嘎达根本没人来玩,不过这两年,我是真想不通,怎么那么多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想不通这个时候要过来。”
他真不是故意贬低自己的家乡。
实在是漠河地处国界边境,又是极北之处,论气候,相当极端,论旅游资源,至少在他们眼里看来,是真没什么。
冰天雪地,深山老林的,有什么看头。
也就是那些南方人常年见惯了冬日暖阳,一时猎奇,想来感受下泼水成冰的感觉。
车里面安静了一下。
“吃饱了没事干?”张洋咂咂嘴,没说什么。
“啊这··”苏宗平抓抓头,不好意思一笑,“张哥,今年肯定是例外,我知道您是想来看极光,这个想法很明智,与其出国一趟,还得是国内看极光方便啊!”
他搜肠刮肚,狠狠的把他脑海中知道的漠河好吃的好玩的统统说了一遍。
什么冰上火锅、最北哨所、最北银行、邮局、白桦林,还有前两年流行起来的漠河舞厅··
难为他了。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已经很尽力的在把漠河能玩的地方统统给说了一遍。
“好了好了,你来帮我们安排好了。”张洋笑道,“能看到极光更好,看不到,好吃的好玩的也给来上一遍,不枉来一趟。”
旅行本来就是一种体验。
来之前,他自然也做过足够的心理预设。哪怕这里和想象中大相径庭,但是能亲自来一趟国内的最北处,那也不虚此行了。
“那必须的张哥。”苏宗平拍胸脯保证。
晚些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泛黑,而他们也终于到了漠河的北极村。
北极村内,到处都是民宿,到处也都是和北有关。
最北商店、最北餐厅、最北邮局、最北界碑··
进村路口一块路牌:我在北极村等伱
坦白说,其实往年,在漠河看到极光的概率,还真是很低,远不及地处真正北极圈内的冰岛、挪威、芬兰··
但是今年特殊。因为有地磁暴产生,极光的发生是大概率的,所以这两天,一向清冷的北极村内,游人如织,异常热闹。
而苏宗平在北极村的酒店,自然不是民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