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办案多年,好人歹人也算看得够多,这样水准的混球属实少见。
“只要陈队愿意,有许多条路可以走,哪一条都能让你那个刚当选语文课代表的儿子,顺顺利利读完九年义务教育。”
陈队猛地坐直身体。
“陈队,你冲锋陷阵是为家人,你以为只要你够努力,他们就一定能护得住你的家人,可惜。”沈牧野长长的手指拨弄小小的香包,让它在指节间跳跃,“我随便一查,就查到了。”
“你在威胁我!”
沈牧野啧了一声:“太难听,应该叫劝说你。”
话音刚落,孙恒推门进来,他先是对陈队颔首,然后与沈牧野耳语。
几句话,原本悠哉淡定的小沈总眉头微蹙,把玩香包的手指也停了。
孙恒说完,退到一旁站定。
沈牧野的眉头重新舒展,又恢复了自如的神态:“陈队,回去想一想,相信你这样的聪明人,知道怎么做。”
陈队一肚子不爽也懒得再招呼,起身便往门口走,骤一拉开门,便见门口站着个女人。
“孟小姐。”
“陈队何必着急,下午我们都会到。”
孟锦云和里头的沈牧野是截然相反的造型,宝蓝色修身旗袍,珍珠项链,搭配恰到好处的全套妆容,华丽又端庄,仿佛要去哪里出席晚宴。
陈队已然习惯了,这几天他也见识了这位孟家独女,典型的老钱作风,不论境遇如何,体面最大,走到哪里,阵仗一定要做足,要从一开始就压住对方的气势。
“那我就恭候几位了。”
他夹着包擦身离开,没给孟锦云碾压的机会。
孟锦云瞥了他一眼,扭着腰进了门。
“牧野,听说你昨晚没吃晚饭,孙恒,你怎么不提醒?”
孙恒恭敬道:“提醒了,沈先生实在没胃口。”
“还是你工作不够到位。”
孙恒更恭敬了:“孟小姐说的是。”
孟锦云坐在沈牧野身旁,乔妈跟着送上点心。
“牧野,你不要太惯着孙恒,他们工作久了难免偷懒,需要敲打。”
沈牧野的目光落在那点心上。
“覆盆子蛋糕?”
孟锦云抿嘴一笑:“你认出来啦,我记得以前在老宅住的时候,我最爱吃你家西点师傅做的这个蛋糕,你还用这个蛋糕哄我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