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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点半,谢时暖在黑暗里大睁着双眼。
她一会儿分析雇主究竟是谁,警察能不能查出来,一会儿又想,等好了必得好好答谢一番林柏亭,再一会儿就想起了沈牧野。
她把头埋进被子里阻止自己胡思乱想,对沈牧野的心思就仿佛野草,野火烧不尽,随便给一点春风就会蓬勃生长。
为了再次烧灭,她必须想一点不愉快的东西。
大晚上的,这边抓完坏蛋那边还要去打卡餐厅,沈牧野还真是宠着陈晓玉,她翻了个身,突然想到,陈晓玉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快?
难不成沈牧野还会向她报备行程?
未必不可能,未婚夫妻之间这样很正常,就算沈牧野不报备,陈晓玉长着嘴也会去问孙恒,毕竟连她问,孙恒都会回答,更何况是准未婚妻。
谢时暖越想越不愉快,终于悲愤地睡着了。
一觉睡到天亮,连梦也没做,这格外酣畅的睡眠令谢时暖得到了医生的出院许可。
她对林柏亭道:“我就说我没什么的。”
林柏亭摇着头笑:“强撑可不是好习惯,等下警察上来给你做笔录,做完笔录……你要不暂时就别回那个家了。”
“为什么?”
“因为谢小姐要搬家了。”
答话的是孙恒,他身后跟着孙姐,孙姐一见谢时暖就大呼小叫地冲了上来,从头打量到脚。
“谢小姐,怎么脸也是伤手脚也是伤呢,回去好好休息,孙姐给你煲汤,咱们好好补补身。”
谢时暖不得不先安抚孙姐,言谈间才知道,是沈牧野给的吩咐,一出院就要把她送去临江府。
“我确实打算搬过去,但总得先回去收拾一下吧。”
孙特助微笑:“谢小姐放心,都收拾好了,你的全部家当应该比你先到临江府。”
“你们沈先生做事情都这么不尊重人吗?”
孙特助的微笑纹丝未动,只略微转眸:“林先生,沈先生的家事,我们外人不好多话。”
言下之意你一个外人瞎哔哔什么。
孙恒跟了沈牧野七年,在打嘴仗上,深得沈牧野的真传,谢时暖生怕林柏亭吃了亏,忙道:“好了,孙特助,柏亭是我的朋友,他是关心我,等做完笔录我就跟你们走,但现在麻烦你们先出去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