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立刻减轻，学生一个劲地说着谢谢。

赵宇摸摸他的头，夸赞他真勇敢。

赵宇一起身，便看见杜润年在怒斥校长张念发。

“怎么回事？天天强调安全第一，你这个校长怎么当的？”

“安全意识呢？孩子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

张念发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杜润年批评一句，他点一下头。

杜润年说累了，张念发便递给他一瓶矿泉水，杜润年渴坏了，咕咚咚大口喝着。

张念发一脸愁容，低声解释道：“老厂长，我也不想这样。我都打了好几次报告了，可是厂子里拿不出钱，县教育局又不管……”

拖拉机厂子弟小学属于县里和拖拉机厂共建的学校，建于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校舍老旧，有些已经是危房。

但是县教育局不拨款，厂子里又没钱，只能凑合着用。

老师的工资也是县教育局和厂里各负担一半，厂里因为效益不好，已经停发了好几个月了。

县教育局资金紧张，年后每个月只发一半工资。

相当于老师现在只能拿到原来四分之一的工资，举步维艰。

赵宇看到有几个老师已经收拾好了背包，无助地站在校门口。

孩子们拉着老师的衣服，不让老师离开，有些女孩子都已经哭了。

杜润年紧走两步，伸出双手企图拦住离职的老师。

一个年龄大的老教师走过来，握着杜润年的手，“老厂长，我们也舍不得这些孩子们。但是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只发这么点工资，谁也扛不住啊！”

看着自己亲自招进来的老师，一个个都要离去，杜润年心里不好受。

但厂里自身难保，哪有钱给老师发工资。

杜润年挥了挥手，佝偻着身子，闪到一边。

“老师，你不要走！”

“你走了就再也没人教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