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青就像一个深闺寡妇，得知自己唯一的孩子死去之后，就如此在阴暗的房间里，呆呆地坐着，直到有人来看她，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孩子曾经的样子。

“她那么小，又变得那么大，她那么喜欢笑，又时常为我感到悲伤，这样...她怎么可能不存在呢？”

龙女转过身，她从没看见过这样的神情：面前的白发少女眼中蓄着闪光，整张脸显得憔悴与不安，在明亮阳光的照射下，就这么瘫坐着，留下了大片无法避免的阴影。

李梦婷偷偷深吸一口气，语气尽量轻松道：“好啦！我又没说她是假的！你在这里较真干什么？我只是说她的来历...太诡异了！”

刘长青听着她前半句话，心情好了些，可又听到后半句，心情又沉重了下去。

李梦婷没有理会友人的异样，她只是继续说道：“柳依依，嗯，明明是一个修者，却像凡人一样不能修炼，而且先天灵魂有缺。这就已经很可疑了，更何况像凡人一样，有着寿命的限制，她简直不像一个修者！

要知道，最弱小，资质最底下的修者，他们的寿命都是无穷无尽，他们化形以来，就算再不顺利，也绝无可能先天有缺！或者说，先天有缺，是完全不符合蕴灵境的准则！蕴灵都不行，更别说化形了！她出生又没有记忆，就真的像孩子一样，什么都要学，什么都要看，这也太奇怪了！”

刘长青默默听着，并不言语，等到李梦婷说完这些疑点，她才悄咪咪地想了一句：或许是因为爱呢？爱能创造奇迹吧？

“不能哦！爱不能创造奇迹！所谓奇迹，不过是一切可能之中的微小必然。它们总会发生的，可发生的，不过是概率较小。但是你的女儿，柳依依！她完全不符合一丝合理的样子...就像...就像——”

“就像什么？”刘长青抬头，疑惑地看着龙女，只见龙女面色惊愕，捂着嘴，好像碰到了什么莫大的恐怖。

但是这一副面孔，不过一瞬间，又换上了一副笑脸，龙女忽然之间就转了态。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可是刘长青丝毫没有感觉到她身上有任何异样的气息，也并无夺舍的可能，于是仍旧疑惑着，看着她。

“梦婷小姐？”

“呼～刘长青！我最喜欢你了！”李梦婷轻扑一下，跳到了刘长青身上，紧紧抱住她，就像之前，她这样抱着慕天歌一样。

刘长青虽然疑惑，可是觉得这么做，一定有什么道理，于是轻声安慰，随着她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