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么难得的机会,该收拾的人也该收拾收拾了。”年世兰抚了抚额边秀发,眸色沉沉道。
说着忽然一阵困意袭来,不由打了个哈欠,道,“本宫困了,去把本宫的欢宜香点上。”说着起身往床榻方向行去。
“是。”
寿康宫。
太后在安陵容的伺候下喝了药,漱了口,方凝视着她眼底的一片乌青道:“难为你了,身子这般弱,却还要替皇帝来哀家床前尽孝。”
安陵容嫣然一笑道:“太后说哪里话,能够侍奉在您床畔,这本就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福分,臣妾开心还来不及,怎会觉得为难?”
“陪着哀家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你不会觉得闷吗?”太后含笑望着她道。
“自然不会。”安陵容一双眸子忽然晶亮着道,“臣妾最喜这般安宁祥和的氛围了。”
难得在后宫见到如她这般从始至终都纯然宁静之人,太后不免也是心生感慨,眼神逡巡过她简洁素淡的发饰,不禁怜爱道,“好孩子,你已是贵妃,怎的装扮还是这般素净?可是内务府那起子看人下菜碟的奴才们故意克扣你宫里的份例?”说话间语气不由微微生了几分愠怒。
安陵容忙道:“没有,太后,是臣妾自己不喜那些珠翠的重量,再说臣妾又不常出门,装饰的那般华丽要给谁看啊。”
“虽然如此,但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打扮也是很要紧的。要知道,在这宫里,你只有将自己粉饰的风光无限,旁人方不敢小觑了你和弘佑。”太后耐心地教导她道。
“臣妾明白了。”安陵容虚心的受教着,说着轻轻为太后掖了掖被角,道:“太后,您晚上总是睡不安稳,不如臣妾为您读些游记助眠吧。”
“知道你爱读书,正好哀家今日心情不错,你便读来,也让哀家听听,你这孩子每日都闷在宫里读些什么书?”太后笑着道。
待竹息扶着太后躺好,安陵容方执书,念道:“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许是因为安陵容嗓音婉转,她方念了不多时,太后便已沉沉入睡。
竹息见状,面上不由也是微微露出一抹喜色,命人好生守着后,便亲将安陵容领到了偏殿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