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合斩,拔即斩,一击必杀。
反手刀居合斩比正手刀更快,力量更大。
整个藤原家族,除了天极境,没有人比宫崎俊的刀更快。
但这一次,他终于第一次遇到了更快的刀。
就在宫崎俊刀光劈向张哲翰的一刹那,张哲翰手边同样刀光一闪。
刀光过后,两人相对而立,都是左手握着刀鞘,两把刀仿佛都没拔出来过。
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两片刀光一合即逝。
宫崎俊面如死灰,握着刀鞘的手微微颤抖。
一群观战者在场边议论纷纷,小春初樱跑上前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疑惑地看着张哲翰。
“没事,刚才打了个平手。”张哲翰微笑道,“初樱,你扶着舅舅,咱们回去喝茶。”
旁人没看清楚,但宫崎俊却明白自己输了,因为他头顶的头发被削去了一厘米,变成了真正“平的头”。
刀在离张哲翰两寸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被张哲翰左手拨偏,而那柄观世正宗则带着一阵寒风掠着头皮斩过。
削去一片头发并不是失误,观世正宗的目标本来就是头发,如果这一刀一开始就奔着咽喉来,宫崎俊相信自己现在已是死人。
张哲翰终究还是拔刀了,并不是因为不用刀就打不过,而是要给宫崎俊留面子。
他完全可以像击败宁浩然和橘天翼那样击败宫崎俊,但如果宫崎俊当着外甥女和一大群手下的面被掌刀插喉,寸拳击肋,面子就彻底没了,以他暴躁骄傲的性格,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ごりょんさん涩谷居酒屋,“春のさけび”包厢里,宫崎俊恢复了平静,问道:“说吧,要我做什么?”
小春初樱跪坐在一旁给两人倒酒,张哲翰端起酒杯:“我和舅舅开玩笑的,哪有什么事。今天多有得罪,请舅舅原谅,我先干为敬。”
宫崎俊伸手按住酒杯道:“输了就是输了,既然有言在先,就应该言出必践。”
张哲翰放下酒杯道:“舅舅言重了,自家人切磋,哪有什么输赢。”
宫崎俊本想说“谁和你是自家人”,却又说不出口,人家已经给你留足了面子,再不识相说不过去。
“你这么做,是想策反我吗?”
“哪里的话,您是初樱的舅舅,也就是我的舅舅,我和舅舅从来就不是敌人。就算我和藤原家族敌对,您和初樱的亲情也不应该受到影响。”
小春初樱适时插话道:“是啊舅舅,您第一次伤他是出于误会,第二次他伤您是为了做副本任务,我们从来没有把您当敌人。”
宫崎俊沉默了,张哲翰又一次端起酒杯,继续说道:“我敬重您的忠诚,如果下次是在战场上相遇,您尽可以出手。但在战场之外,您依然是初樱的舅舅。”说罢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你真没什么事?”
“没有。”
其实按之前的设计,张哲翰是准备击败宫崎俊,让他帮着救出由美子弟弟的,但此时此刻他改变了主意,取出观世正宗双手呈上:“这把刀请您收下。”
宫崎俊又警惕起来,看着刀说道:“还说不是策反我?”
“您误会了,这把刀是上次我来这里的时候,您的一位手下想拍您的马屁,拍我身上了。”
宫崎俊想起好像是有谁问过刀怎么样,脸色稍霁,接过观世正宗摸摸看看,又递了回来:“我不能收,这是你的战利品,用不着还我。”
“就算我替初樱孝敬您的,可以吗?”张哲翰又找了个理由。
小春初樱附和道:“他一片诚心,舅舅您就收下吧。”
宫崎俊神情坚决:“万万不可,于公,你是敌人,我不能收敌人的礼物;于私,我刚刚比武输了,再收礼物说不过去。”
张哲翰看实在是送不出去,没再坚持,起身拱手道:“张翰就此别过,舅舅多保重。”
小春初樱也跟着站起来鞠躬,挽着张哲翰的手出了包厢,留下宫崎俊一个人凌乱。
小春初樱踮起脚尖吻了张哲翰一下:“谢谢你。”
“谢我啥?”张哲翰揽住她的腰,故意问道。
“为了我改变了计划。”
“他是你舅舅,我不能让他做不愿意做的事。”
小春初樱依偎在张哲翰怀里,两人在石板路上缓步徐行,小春初樱突然现出转轮手枪,平端瞄准。
前方巷子口出现一个人影,双手举起道:“别紧张,我不是来打架的。”
张哲翰轻轻按了按小春初樱的腰,问道:“宁迟?”
“是我。”宁迟走到十几米处站住道。
小春初樱的枪依然瞄着宁迟的眉心,张哲翰明知故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放过宁用潜,你开个价。”
张哲翰心念一动,远处隐约传来痛苦的嚎叫,“他怎么不亲自来?”
“别把事做绝了,鱼死网破对谁都没好处。”
“我无所谓,你知道我和他不死不休。”
“你的金箍也不是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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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迟的口气并不像是威胁,张哲翰心中微惊,他第一次听说神佚物还能解,想起宁珙为自己解过天心凿,明白了宁迟在说什么。
看张哲翰沉吟不语,宁迟又说道:“还是开个价吧,敌人之间也是可以谈判的。”
张哲翰早已从盖茨那里学会了等对手先开价,说道:“你说个条件我听听。”
“十亿。”宁迟试探道。
张哲翰撇了撇嘴:“你觉得我会缺钱?”
宁迟当然知道约翰和张哲翰的交易详情,“高等级神佚物我拿不出来。”
“所以咱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张哲翰说着,搂着小春初樱的腰转身就走。
宁迟叫道:“慢!我可以给你股权!”
张哲翰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哦?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