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北,东是成都,西是华盛顿,南是悉尼。他说,不同的季节去不同的地方住。”
眼前的别墅是在俄罗斯最贵的地方,其他三个也一定差不多。张哲翰的某种阈值又一次被拉高,虽然他现在在地球也算是个小富豪,但本质上还是个穷书生,富人应该怎么生活怎么花钱,他一点概念都没有。安娜打小就对钱没什么概念,无论买什么东西都从来不看价签,宁妮差不多也是这个德行,张哲翰就一直没想明白,这俩富家女怎么就看上了他这个外卖小哥。
“给这儿起个名字吧。”安娜在沙发上坐下,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男人。
历史系高材生张嘴就来:“朔方阁。”
“真好听,很深奥的样子,有什么说法吗?”
“嵎夷,南交,昧谷,朔方,表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出自《尚书·尧典》。”
“太好了,四个房子的名字全有了。爱死你了!”安娜跳起来搂着张哲翰一阵啃。
电话铃响,弗拉基米尔打来的:“小鬼子尿裤子了,投降了。”
张哲翰摇了摇头,没搞明白老毛子为什么也会叫“小鬼子”,把手机交给安娜道:“你就待在这里吧,这儿隐秘性比较好。我要去当卧底了,我会用那个小鬼子的手机给你发个短信,但你最好不要打电话,有事我会打给你。这两天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什么都不干也行。”
“那你自己小心点,在这儿设置个坐标,有机会就溜回来。”
“嗯,这个建议不错,咱们也在莫斯科当一回上班族。”
圆形大厅里,弗拉基米尔坐在沙发上吃着葡萄,无聊地看电视,保镖站在一旁,脚边佝偻着日本男人。
张哲翰走了进来,也在沙发上坐下,吃葡萄看电视。
“诶,他身上的绳子怎么没了?”弗拉基米尔吐出个葡萄皮。
“没必要了,他跑不了,也不会跑。”张哲翰也吐出个葡萄皮。
弗拉基米尔恍然大悟:“哦,你把他也变成了白板素人!难怪他会尿裤子。”
“我看你这儿好像缺个园丁啊。”张哲翰提醒道。
弗拉基米尔不置可否:“那就要看他老不老实了。”
日本男人强撑着站起身,鞠了个躬:“我一定老实,请收留我!”
张哲翰看着他湿了半边的裤腿,强忍着没笑:“说吧,应聘面试开始。”
“哈依!我叫堀部隆一,今年41岁,镰仓人,共祭会二级司卫,黑水公司382特战营中校。”
“你不是藤原的人?”张哲翰有些意外。
“不是,这个联络点属于黑水公司,为整个共祭会序列服务。”
“你知道蚝先生吗?”
“听说过,没见过,只知道他是共祭会的天极境高手,行踪极为诡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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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来过莫斯科?”
“至少没来过我们居酒屋。”
张哲翰略感失望,继续问道:“最近藤原都有谁来过?”
“我们一般只对暗号,不问姓名、身份和来路。”堀部隆一想了想,“从言行举止推测,这几天来过的日籍天行者可能有三个。”
“除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还有谁?”
“还有一位,四十多岁,小眼睛,身材瘦小。”
听这描述怎么像宁用潜?他不是在逃犯吗,怎么会在莫斯科?
“他来莫斯科干什么?”
“让我们协助窃取炸药。”
“啊!”弗拉基米尔蹦了起来,“说具体点!”
堀部隆一吓了一跳,又鞠躬说道:“他和那两个年轻人不是一伙的,奉的是共祭会一位司事的命令,我们帮他安排了彼尔姆火药厂。”
难道爆炸案是宁用潜干的?如果真的是他,暂且不说如何混进新世界,同步爆炸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他先后偷了两次,每次大约3吨TNT炸药。”
“他现在人在哪儿?”
“不清楚,要么还在莫斯科,要么可能在成都。”
“你怎么知道他会去成都?”
“他来的时候乘坐的航班就是成都到莫斯科的,我派司机去接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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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本女孩用日语叫他“堀部先生”的时候,张哲翰才意识到在莫斯科当上班族几乎不可能。
还是那个老问题,一句日语练半小时都学不会的主,怎么可能假扮日本人。有非非的自动翻译,听毫无问题,但你现在是堀部隆一,是居酒屋的经理总不能老是嗯嗯啊啊的。
张哲翰眼睛贼溜溜在大厅里梭巡,一个十八九岁的俄罗斯漂亮小伙子走过跟前,用带俄罗斯腔的英语问道:“堀部先生有何吩咐?”
张哲翰心中一喜:“你叫什么名字?”
“堀部先生真会开玩笑,我是维斯塔啊。”
“哦,你跟我来。”
张哲翰说完,走进暗门,上二楼,进了日式包厢,维斯塔跟进来,小心地关上门。
张哲翰正准备动手杀人,却发现漂亮小伙子正在脱衣服,心中一急,中文脱口而出:“你干什么!”
维斯塔愣住,用英语问道:“堀部先生,您刚才说什么?”
张哲翰一下子泄了气,他听不懂中文!
天行者有基因智能翻译,任何语言都能听懂,听不懂中文意味着这个漂亮小伙子不是天行者,而是普通的地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