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古温书问道。

“输了？”陈秋嗤笑一声：“输了那便是死！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又何妨呢？”

这几日的生死徘徊，仿佛是置身于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周围没有任何的光亮，伸手不见五指，更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仿佛永远都走不出那黑暗一般。

而自己，就在这黑暗里缓慢行走，什么也看不到，却又好像看到了世间的诸多无奈，残酷与人心的复杂。

在那黑暗里，他想了很多，对生死也有了不一样的感悟。

死，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字眼，那些达官贵人在老年之后，就开始追求长生。

可这世间，没有长生。

“你，是把我也算计了。”古温书再次深深叹息，他本以为爷孙俩见面，会是很祥和的场面，能好好叙叙旧，化解一下这些年的隔阂与矛盾。

怎料此刻，两人却是针锋相对，空气中好似都散发着紧张的气息。

古温书不想这样，他真的不想再看到自己的亲人互相残杀了。

甚至，他宁愿陈秋委屈些，换个城市，好好的生活。

可是，他也知道，陈秋不会这样的。

他对待仇恨很强势，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复仇的路上。

这种心念，太过可怕了！

“我不得不这么做。”陈秋的语气，也软了下来，“我看不到其他的路了，面前只有这一条路，我不能去管有没有危险，哪怕是陷阱重重，我也要踏进去，而且，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古天是个冠冕堂皇的人，他即便口中说着如果自己妥协会放过自己，但即便自己真的放下仇恨，他眼里也容不下自己这一粒沙子，或许，他会看在古温书的面子上放过自己，但古温书离世之后呢？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了自己。

更何况，那滔天的仇恨怎能让自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