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安再度看向女孩,江稚月也看着他,随即错开了他的视线,朝门口看去。
解决了楼下拦路之人的秦肆,也静静地伫立在门口,他面色冷峻如常,染血的小刀随意地别在腰间,一身干练的劲装将挺拔的身躯勾勒得十分硬朗。
看着盛怀安和女孩交握的手,他眉头皱了皱。
盛怀安本欲松开,反而抓得更紧了,江稚月提醒他肩膀还在流血,盛怀安全然不顾。
他很清楚这种情感涌动的滋味,只在盛父那蕴含深意的目光下,缓缓开口道:“父亲,我找到了姑姑。”
盛父闻言骤然一愣,这些年冒充盛月的人不计其数,在盛怀安尚未成年之前,他安排手下四处找寻。
盛父何尝不知道,寻找一个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何尝不知道把他的全部期望寄托在盛怀安身上,是多么残忍。
他依旧抱着一丝希望,不愿放弃任何可能。
当几十年苦苦寻觅的答案,一字一句从盛怀安口中说出,盛父的心里涌动着惊涛骇浪般的情绪,那是多年来未曾敢触碰的希冀和恐惧交织的瞬间。
“她在哪?”他没有一丝犹豫,迫不及待地要从病床上爬起来,床上的毛毯落到了地上。
江稚月忙起身,捡起了柔软的毛毯盖在了盛父腿上。
盛父心中一颤,突然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江稚月眼瞳微微缩了缩,她也许是冲动了,就这么出现在了盛父面前,她理应明白盛月于盛父而言意味着什么,那是他一母同胞的血亲,最为珍视的情感寄托。
是盛父辗转多年,在各种打压和不甘中苦苦坚守的最终希冀。
如果江婉柔不是, 无疑会给予盛父沉重一击。
江稚月从来不做没有十足把握的事,她相信血亲的感觉,那是无论多少人想要努力抹去,竭力斩断,却始终无法割舍掉的联系。
这是与生俱来,深深地扎根在血脉里,难以磨灭的呼唤。
她递上江婉柔的照片,只稍一眼,便已让盛父眼眶泛红,瞬间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