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部长坐,给你尝尝我新弄来的好茶!”
刚一进房间,董万春对周琴拿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周琴没有坐,反而说道:“董书记,不用忙,我也没有心情喝茶,你喊我来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这个人对事不对人,我觉得秦山这样做没有问题,他一个外来的领导,想要在镇里做出一番实事,让河口镇的工作呈现出新气象,这本身没有错。相信很多人都看得明白,是当地的本土派对秦山进行了排挤和打压,才出现了今天的这种局面。就算我的部长位置不保,我也是这个态度!”
此时,轮到董万春的动作一僵,他定定地看了周琴十几秒,才问道:“你确定,没有人跟你打招呼?完全是你个人意见?”
周琴怎么会承认樊崇成跟她打招呼的事,便果断地点了点头:“是的,没有人打招呼,我是就事论事而已。”
前半句是假的,但是周琴认同秦山的做法,倒是真的。
董万春点了一根烟,问道:“就是说,我要停止秦山的工作是错的吗?”
周琴道:“我不敢说董书记是错的,但是秦山是没有错的。”
董万春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对周琴道:“周部长,今天我要跟你探讨的不是秦山对错的问题,也不只是河口一镇的问题,而是涉及到咱们同春县全县稳定和发展的大局。”
周琴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了看董万春。
董万春缓缓坐在了沙发上,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周琴同志啊,秦山到咱们同春来,河口第一站就找来了市纪委,把咱们的那么多基层干部都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些都是长期在基层奋斗的骨干,为当地的发展做出了不少贡献。”
“秦山不讲政治规矩,不按常理出牌,为所欲为,而我们对下面的干部还不能形成有效保护,让秦山一而再,再而三地得手,那么我们的威望何在?下边的基层干部谁还听我们的?谁还能一心扑在工作上?”
“而且,这也会给基层的同志一种错觉,搞内部斗争搞好了,就可以飞黄腾达,那样的话,都这样做,咱们同春县不就乱了?会有多少群众跟着遭罪受苦?”
“所以,我考虑的不是一时一地,而是保护整个同春的政治环境,我可以这样说,我是正确的,是高屋建瓴的,虽然有点自夸的嫌疑,但方向和出发点都是正确的。”
“所以啊,周琴,我的同志,我希望能够得到你的理解和支持,把最关键的这一票投给我!”
不管董万春说了多少,周琴却是依然摇头。
“董书记,我是一个简单的人,分管的工作也很简单,我不懂所谓的政治大环境,我就知道说话、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秦山来上任,我觉得他没有针对任何人的意思,那些被处分的基层干部,是自己做错了事,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