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癞子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挠了挠后脑勺,回道:
“床倒是有,就是被窝啥的,只有我盖的那床旧的,新的还没来得及买,嗐!先凑合两天吧!等过了年,我再去淘换点儿棉花票儿,换条新棉被盖盖!”
何雨柱一听,瞪了他一眼,撂下一句,“等着!”就返身进了屋里。
崔癞子隐约猜到了何雨柱的意思,只是他却有些不敢想,虽然何雨柱口口声声宣扬说他们俩人是发小,但是他自个儿最清楚,他俩人压根就算不上!
过年他就三十五了,何雨柱满打满算都还不到三十岁,俩人差了足足有七八岁,算个屁的发小!
“唉!”
这人情欠大发了,以后可怎么还啊!
崔癞子一脸愁容的叹了口气,随即把地上的手套又捡了起来,继续开始卸起车上的蜂窝煤来。
不大一会儿,何雨柱又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捏着购煤本儿和一张五块的大票,外带两张一斤的棉花票,和一张五尺的布票来。
“你这~”
崔癞子立马就不淡定了!
这布票可是不好淘换,正常情况下,一般不分大小口,每人每年才合一丈三尺布上下,有几年少一些,不等,尤其是前年冬天,只给发了三尺六寸的布票,就这点料子,甚至还不够一个成年人做件新衣裳的。
所以每逢年底,布票在黑市里就格外走俏,甚至有钱你也买不到,毕竟计划经济的年代里,物资拢共就这么多,你多吃一口,别人也就相应的少一口,哪怕你钱再多,没票也等于废纸一张。
至于棉花票,那可就更稀罕了,按一个大小五口之家分配的份额来算,东城这几年发下来的棉花票,哪怕一点都没舍得用,攒了四年,全家也一共才攒了不到两斤票,你就知道这玩意儿有多紧俏了!
“你这是干啥?”
崔癞子急了,本能的想往后躲躲,可惜边上就是一摞摞的蜂窝煤,而他手上还戴着脏兮兮的手套,又不能伸手挡,只能一脸为难的望着何雨柱,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啥了!
何雨柱也不多说话,把手里的票券直接塞进了他的上衣兜里,又把自家的购煤本儿也顺带塞了进去。
“回煤场的时候,记得让记账员把我那份蜂窝煤给划了,省的我再跑一趟!”
“剩的钱你给我媳妇儿吧!她这几天不上班,搁家看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