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和孙观海两人的关系,也能算得上是对手。
不过当年的恩怨早已经随风远去,无论是孙观海还是杨荣,都没了争权夺势的欲望和动力。
“姓杨的,有话直说吧,今日突然写信请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孙观海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杨荣并不着急回答,反而再次发问:“依你之见,当今陛下的新政如何?”
他抬手让下人端上酒菜。
孙观海听到杨荣这个问题,眉头微蹙,但在杨荣面前,他倒是没有太多隐瞒。
“此子心思跳脱,目光深远,我也终究难以看透他的想法,但只说以他目前的所作所为,却无异于饮鸩止渴。”
孙观海一番话,说的极为严重。
杨荣不动声色的斟酒夹菜,静静等着下文。
“好酒,该说不说这陛下要是每当皇帝,只做个匠人的话,怕不是要被人当成神仙下凡。”
孙观海喝了一口酒,便情不自禁夸赞几句。
但接下来的话语,又是一阵批判。
“陛下想要将整个楚国的力量抽调出来,让商人们苦一年,来换取楚国下层的稳定,以及大量的资源,这个想法我能理解。”
“如果只是如此还则罢了,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如今的楚国局面危机重重,国内百姓生活都难以为继,但在他们心中,对楚国二字并没有太大感触。”
“更何况北方罗刹国虎视眈眈,和陛下此前交手时小打小闹的那些人比起来,这才是真正的庞然大物。”
“若是能打赢这一仗,此后楚国还能再屹立百年,不然的话,楚国定会危在旦夕。”
“不过世人更担心的,是在这一仗打完之后,陛下又会推行怎样的政策,毕竟从陛下过往所做的种种事迹来看,在他心中最终是的从来都是百姓,反而从没将那些商人和官员放在心上。”
孙观海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
在楚嬴推行新政之前,各地世家和朝堂上的臣子或许只会觉得,这陛下一心为民。
只要不抢揍他们的蛋糕,哪怕少分给他们一点,他们也不介意。
在见识过新政的严苛之后,他们的想法可就不一样了。
今日楚嬴能为了百姓,让商人们一年时间没法赚钱,明日就能将各地世家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