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叹的是,一手将韩淳提到这个位置上的关道成。
至今,还在为自己这个‘聪明的决定’而沾沾自喜。
他满以为将韩淳这个飞扬跋扈的刺头,提拔到楚嬴身边,两人之间必会产生矛盾。
到时候,就可以借助韩纲的势力对付楚嬴。
别看他地位上高出韩纲一大截。
但若真正论整人的手段,飞龙卫出马,可远比他这个燕云总督方便得多。
可惜,机关算尽太聪明,到头来却是事与愿违。
管韬根本就没想到,韩淳竟会在关键时刻突然翻脸。
气急之下,指着对方半天才算憋出一句话:“你……你竟敢耍我!”
顿了顿,他似乎醒悟过来,转而又指向楚嬴:“我明白了,你们是一伙的,私下肯定提前勾结过……”
“放肆!”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立一声厉喝打断:
“管判官,请注意你的言辞,无凭无据,你凭什么妄加揣测?”
“再说,勾结一词,只能形容犯人,你这般胡乱用在殿下身上,合适吗?”
“我……”
管韬栗然一惊,才发现怒极之下,竟犯了忌讳,只能黑着脸向楚嬴请罪:
“下官……下官方才一时失态,冒犯了殿下,实为无心之失,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本宫还不是那般小肚鸡肠之人。”
楚嬴不在意地摆摆手,转又长叹一声:“不过,管大人身为判官,掌邢名诉讼,这样的心态可不行。”
“万一因为某天你控制不住情绪,误判了案子,连累的可是衙门的声誉啊。”
管韬很不爽他一副教育的口吻,偏生又反驳不得,只能低头连连应是:
“殿下说得对,也是下官经历太少,缺乏锻炼,以至于还容易被情绪左右。”
“缺乏锻炼?原来如此。”
楚嬴恍悟,捏着下巴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当从最基础的底层工作开始做起,才有可能改掉这个毛病。”
他转身问向苏立:“苏大人,最近我顺州可有什么性质轻微的小案发生?”
突然听到‘苏大人’三个字,苏立明显不太适应。
错愕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将管韬看了眼,会意地点头道:
“还真有一些最基础的小案子,譬如最近北边住在山林里的一些农户,家中时常有鸡鸭失窃。”
“还有一些更偏僻的地方,据说有村民晚上见到鬼火,怀疑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