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硐城下,达林台正集结主力正挥师猛攻,在付出重大的伤亡之后,已有数名悍卒攀上瓮城城头,眼看就要站稳,只要坚持数息,他的人马便可沿通道涌入城内,拿下城池便有五六分把握了。
这时,北面仓皇逃回一支人马,只见旗帜皆无,个个被吓得脸无人色,当先之人何其金,更是披头散发头盔都已然不见。达林台脸色阴暗,又气又怒,这个南蛮子,每战必败,真不知主帅为何还要带上这个无能之辈。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塔海帖木儿,云南王出征蒲甘,将四川兵力抽之一空,此番讨伐梅硐城,成都已是兵力拮据,四处拼凑才集结了两万大军,这正兵四千中其实超过一半是凑数的新附军,又加之川北承平日久,战力自然不过尔尔。
在何其金身后,惊雷滚滚,上千匹战马同时发动所带来的撼营之势,令人不敢轻视。
“宋军竟然还有这等阵势?!”看着官道上大批敌军来犯,达林台不得不传令麾下:“停止攻城,回防加固营寨,以免宋军偷袭!”
张靖当然不会用联军宝贵的骑兵去攻打鞑子营寨,利用达林台鸣金收兵之际,他命人朝城上射去一封箭书。信中内容,阿古达木未看便已猜到几分:无非就是劝自己归降宋军。
良久,他才意味深长的对马西巴雅尔道:“朱雀军欲招降我等,汝如何看?”
马西巴雅尔却没有阿古达木纠结,他大大咧道:“大人对在下有救命之恩,无论大人做何选择,在下皆效命相随!”
阿古达木看着城外的达林台,又将目光转向还在城外营寨周遭游离的宋骑,久久没有说话,他的内心还在进行斗争,自言自语道:“宋国已灭,此处宋兵,不过苟延残喘。。。。。。大元于我又是母国。。。。。。然则无论大坝府还是行中书省,已无吾立锥之地,缚手就擒之时,便是人头落地之日。。。。。。也罢,就先附了那朱雀军,等形势过去,再做决议。”
想到这里,阿古达木双目“霍”地精光一振,炯炯有神的盯着旗杆道:“传令下去,树起“宋”字大旗,今日,我等便是宋人了!”
马西巴雅尔轻叹一声,略一犹豫之后,挥刀砍断了飘扬的“元”字大旗。
达林台冷冷的看着城头变换的旗帜,他冷哼一声:“阿古达木,你总算露出了本来面目,何千户,赶快修书一封,向大帅禀告事情缘由与交战经过,我等前有坚城,外有强敌,内中粮草供应不足,请大帅加派粮草与杂役,等增援到达后,左路大军必在五日内攻下梅洞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