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将帅之道变化多端。”
“如使用兵这一词便大有含义。”
“兵者,在众人眼中可能只是那些可见的军队,但实际上还有无形的兵。”
“所谓的‘可视之兵’你们都能看到——荷戈之士的身体力量,这些就是‘可视之兵’;‘无形之兵’同样数不胜数:如天地自然的风云雷电,乃至山水的灵气,这些都是可以用兵的对象。”
“能够随意调度万物万象者,才能称为真正懂得了将帅之道。至于你说的那位项羽,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平庸将领而已,即使有些高明策略,又能承担得起将帅之道之名呢?”
“再说,假设我处在那个位置。”
“在那次鲁县的事情发生后,假如是我在指挥,必然会选择出奇制胜的方法再次袭击。用兵的关键不在于形式上的固定套路,也不在于模仿,而在达成目标。”
“显然项羽并不是这样选择的,只是一击撤退不敢继续行动。”
“如此畏缩的人怎么能称之为出色的将帅?只有匹夫之勇又怎么能理解道的存在?”
说完他挥挥衣袖,
完全不顾周围人愤怒的眼神。
而李左车并未在意韩信的话,却沉浸在对方所说的关于将帅之道的阐述里:自然界的风火等能被人们使用这点他是明白的,不过日月星辰怎么运用?自然界中万千物象怎么理解?
顿时,李左车觉得有点困惑。
他仔细看了韩信一番。内心虽不甘承认,但是也不得不认可他的战术思想确实超乎了自己,当然只是在理论上讲;实际效果如何还有待检验。
李左车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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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看不起李左车。李左车毕竟是李牧的后人,读过不少兵书,对于军事亦有不少见解,但在他看来,李左车的能力也不过如此——的确要比一般将领高明许多,但也仅此而已。
还远远不够格进入将帅行列!
听到这话,李左车露出一丝苦笑。
自己的能力在别人眼中或许算得上出类拔萃,但在韩信面前还是逊色太多。不过他本也不想和韩信比高低,相比军事,他实际上更擅长策略谋划。
此刻,他困惑地看着周围的芦苇丛,只看到芦苇随风摇曳,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奇兵异策的迹象,只得轻叹一声,收回目光。
其他将领也收起了探究的目光。
看了许久,仍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不由吐槽道:“这些芦苇有什么好看?河边上到处都是芦苇,如果芦苇都能当兵,那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兵了,几百万、几千万甚至是几亿也不成问题。你这简直是在狡辩。”
韩信轻蔑地扫了几人一眼,完全不予理睬。
他站在船头,迎风伫立。
目光注视远方,内心涌起一阵寂寞的悲伤。
其实他原本并不想投身军旅。
只不过生活所迫,不得已选择从军。
家庭没落多年,家中土地早就被豪强吞并,孤身一人难以抗衡那些权贵,只好四处流浪。如果能放下面子经商,也能糊口度日,但他实在无法做到。
在这个乱世,江湖游侠的日子同样艰辛。
饥一顿饱一顿,日子过得极其艰苦。
有一段时间,如果没有一个漂泊的女人给他施舍,可能他就饿死了。他预感到天下会有变动,可变化迟迟不来,日子越过越艰难,生计问题愈发严重,最终选择参军入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