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湿了事小,她是脑子里乱的很,才想支开如月,自己一个人静静。
如果章韵瑶骗她,那沈澈为什么会假死?如果沈澈不是假死,确实是遭遇了意外,只是命大逃过一劫,那又为什么八年不回家?
章韵瑶最初的打算是联合曹妈妈把她留在汉城折磨她,等她去往京城的路上,又使用诛心之术逼她自裁,因惊动了沈珺,才对她直接痛下杀手。
如果沈澈对她有心,或许要她死的并非沈澈,有没有可能,只是章韵瑶容不下她。
唉,为什么梦里没有多与章韵瑶周旋几日,如果引得章韵瑶多说一些,或许还能找出她的破绽。
唉,徐婉忍不住想打自己几下,她这是怎么了,管他沈澈章韵瑶,这辈子她是再也不想与他们扯上关系,她又何必在意沈澈是不是假死,是不是真的要杀她呢!
正当徐婉想得入神,一道男声从身后的假山传来。
‘难得今日风和日丽,天气凉爽,姑娘若是心有烦忧不如换个地方疏解,扰人清梦可是不妙。’
徐婉吓了一跳,惊得站起身望去,只见不远处太湖石边,一身着墨绿色华服男子负手而立,男子身材修长,五官俊美,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深邃的眼眸淡淡的看着徐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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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直击徐婉心灵深处,身影与记忆里重合,只是记忆中的他沉郁而寂静,哪如现在这般,通身的气质无不张扬着矜贵与优雅。
徐婉眼睛酸涩,心脏似被针扎了一般,密密麻麻的刺痛袭击全身,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落下。
沈珺一时有些尴尬,他不过是看今日天气好 ,找个无人的地方晒晒太阳,刚靠在太湖石厚的石墩上假寐,忽闻一声声叹息声,扰得他无法静心,这才忍不住出声制止。
他不善与女子交流,或许神色有些严肃,又或许语气有些生硬,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把小姑娘训哭。
一向从容不迫的沈家二爷略带了几分手足无措:‘你别哭,我不是怪你扰了我…我姓沈,是张县令的客人,住在县衙后堂的阁楼,姑娘若确实遇到难处,不如说出来,或许沈某能帮得上忙。’
徐婉闻言,哭得更凶了,他还是如此善良,表面看着冷漠,实际总是热心助人。
沈珺见此有些无奈,忍不住往前几步走近徐婉:‘你别哭了…’。
前几日这姑娘还笑靥如花,追着表哥跑,今日这副泪眼摩挲的样子实在叫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是不忍还是心疼?总之,这种感觉太让他陌生了,他自问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有时候看着家里妹妹哭,他只会觉得无奈,这种像是有丝线扯着心脏的感觉身平还是头一着。
他压下心里的异样,掏出手帕递给徐婉,语气不由得温柔:‘别哭了,擦擦吧!’
徐婉看着递过来的手帕,这才如梦初醒,忙窘迫的接过手帕,微微侧身将眼泪擦掉,暗暗呼吸等情绪平复后才转过身递回手帕,却发现手帕已经弄脏,又连忙收回来,紧张的捏在手里,低着头略有些不好意思:‘对不住公子,小女子失态了,弄脏了您的手帕,回头洗过了在还给您。’
沈珺:‘无妨,是沈某语气太过,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姑娘原谅。’
徐婉:‘不关公子的事,是小女子自己无状。’
‘姑娘若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来听听,说不定沈某能帮上姑娘的忙。’沈珺又复述一遍,或许是不忍眼前女子那双秋水剪瞳蒙上愁雾,又或许是他今日的确太闲,总之,明知这话有些唐突,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徐婉闻言,眼眶又隐隐发热,她想了想,缓缓说:‘昨日小女子看了一本闲书,书里讲一位侠客,四海为家,惩奸除恶,有着御剑江湖载酒行,风度如玉翩若鸿的壮志豪情,却在一次与贼人打斗时意外中毒,又因救治不及时而殒命,一时间感慨万千。想起外祖母这次意外,正巧有擅针灸的大夫在禹县,外祖母才能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