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只镰鼬,还是镰鼬中的女皇,九颗头颅随着脊椎摆动着,密密麻麻的瞳眸锁定了输光的那个男人。
「FULLhoUSE(满堂红)对thREEoFKINd(三条),FULLhoUSE通吃。」荷官说。
在上一场游戏中,这个男人和路明非梭哈了,他的所有筹码是背后囚笼中的五个筹码,那五个被囚禁的人走到了一盏聚光灯照耀下的指定地点,和其他数十个人并站在一起,就像初高中出操一样排列成整齐的方阵。
都是无辜的人,他们甚至不是混血种,而是大量的普通人,作为筹码随意地使用着,只为了给这场游戏更添加一些「娱乐性」。
在荷官的一声令下,那些人像是受到了什么看不见东西的指引,老老实实地走向路明非身后的囚笼站了进去。
「很抱歉,你被淘汰了!」荷官看着一无所有的男人说。
「我...不!我还!」男人正想说什么,甚至做好了转身逃跑的准备,但在他的肩膀上,一个暗红色的气流悄然划过,他的喉咙瞬间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颈椎、气管被切成两段,倒地暴毙身亡。
路明非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他侧头看向自己的右肩膀,那里空空荡荡的,但如果找对角度冲着赌桌上的吊灯光源去看,会发现有着一个近乎透明的东西站在那里。
京师鬼车鸟昼夜叫,及月余,其声甚哀,更聚鸣于观象台,尤异。
那是一只雌性的镰鼬,学名鬼车鸟,在每一个赌客,甚至囚笼里的每一个失去自由的「筹码」肩膀上都有着一只鬼车鸟,它们是异变过后极端嗜血的龙血异种,吸血镰,极具攻击性,如果没有赌桌上的荷官,也就是那只巨大的镰鼬女皇约束,恐怕早就迫不及待地将每个人的喉咙给撕开,渴饮鲜血。
「按照每一轮次结尾的惯例,再度重复一遍游戏规则。」荷官摇头晃脑地说,「每个玩家的基础筹码都是20个。
游戏为标准德州扑克,但不设大盲、小盲位,参与游戏的玩家每次需要投入1个人头作为底池筹码,此后叫牌最低跟注为1个人头,加注人头只能为2的倍数,梭哈除外。
场上现在为六位玩家,庄家围绕场一圈回到荷官处时视为完成了一轮游戏,每一轮游戏中筹码最低的赌客和他的筹码会被从赌桌上除外。
如果某位玩家筹码累计到50个,可以立刻消耗筹码赎身,获得前往下一个关卡的门票。」
最后,荷官嘟哝着说,「以及,我记得这应该是这一轮的最后一场游戏了。」
他这句话一出口,赌桌上坐着的大部分玩家脸色都变了,不少人赶紧回头清点属于自己的囚笼中还剩下多少人头,一眼扫过去,赌桌上包括路明非在内一共还剩下六位玩家——很明显在这场游戏开始之前这个人数是更多的,只是到现在只剩下了这些人,而且随着游戏轮次增加人数还会更少。
路明非也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他背后的囚笼里几乎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一眼望去估计有四十多个戴着眼罩被拘束失去自由的人。
同样的,路明非也看了一眼桌斜对面的女玩家,在她背后的囚笼里也是人满为患,粗略一数也有三四十个,手气好一些,下一场游戏说不定就能凑够赎身的50个人头。
「好像我们两个今天的运气都挺不错的啊...」路明非抬头看向那位女玩家说。
「荷官发牌发得好罢了...」
坐在斜对面的苏晓樯也看向路明非。
就现在来看,她和路明非恐怕是这张赌桌上到此为止最大的赢家了,只是赢的方式...有些不光彩。
他们两人默契地没再讨论这个话题,而是把视线却看向了赌桌上的其他人。
赌桌上其余四个赌客倒是尽数输得脸色惨白,背后的囚笼里的人头都只剩下五六个...哦,也是有只剩下一个的倒霉蛋存在的,那是个留着寸头的男人,半张脸留着刺青,看起来像是个狠角色,但现在却是脸色煞白,手脚发冷。
他是这轮结算后筹码最少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