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都已经做好准备跟她在一起了,但却被我姐阻止了。”
苏晓樯狠狠地锤了一下大腿脸色沮丧极了,“你姐姐不喜欢那个女生?”
“她只跟说了一句话。”林年说,“他让我别随意地用高中的钢笔在草稿本上勾画未来,真正懂事的人都是在白板上宣写美好的东西的,因为往往我们都会擦拭重来。”
“姐姐真是个哲人...”
“不止一个人这么说她。”
“那路明非这根钢笔这次大概都要把本子给戳穿了吧?”苏晓樯看向影厅说。
“盆栽里树枝被暴力截断后就不会再继续长了,而是会选择别的出口开枝落叶、郁郁葱葱。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他被截断之前放任他一次让他长得淋漓尽致呢?这样截断以后才能更加干净利落一些。”林年说。
“你也是个哲人啊。”苏晓樯感叹,她有些后悔高中没进文学社了。
林年放在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摸出来看了一眼然后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路明非?”
“嗯。”
“他说什么。”
“没什么。”
—
影厅的洗手间,路明非放下了手机,打开了水龙头沾湿了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脸,勉强让蔫得像是干黄瓜一样的脸变得像是泡了水的西芹一样水润精神。
冷水一直在瓷白的水池里蓄,双手浸泡在里面只觉得凉意从手掌皮肤蔓延到全身,水流不完地流,心脏跳不完地跳,耳朵里一切都是蒙蒙的,影厅走廊里同学的谈笑声,脚步声都像是瓮在水里。
他问过林年向陈雯雯这样的女生表白应该用什么样的形式好,林年只回答他说真心话就行了,不用那么多腹稿,临台你把自己三年里想说又不敢说的话,坐在桌椅上看着她的头发那颗悸动又不敢跳得太过大声的真心挖出来就行。
他觉得林年说得有道理,文学社混那么多年,他的肚子里也老早一堆酸句子了,随便挑一些配合着音乐喊出来就算对方是个石头也得动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