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从右手中举着一把木浆严阵以待,索性没有能够到船身的,他不迭声地催促:“快,再快!”
两名侍卫挥汗如雨,小船如箭般穿梭而去,不多时在黑暗中消失了身影。
胡天明懊悔地在石栏上重重锤了一记:“妈的!”喘了半天粗气,这才转向杨伯:“怎么办?”
杨伯看向他,狰狞的表情让胡天明心中一寒,他咬牙切齿道:“搜,今日就算翻遍金陵城,也决不能教他活过今日!”
胡天明心中一寒,他意识到潘从右的逃脱将为本就千疮百孔的局面带来更大的变数。
两名侍卫将竹篙一扔,跌坐在船舱之中,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潘从右好笑地看着两人:“平日里胡吹大气,关键时候漏了陷是不是?”
侍卫两人相视苦笑,一人道:“大人,我们弟兄俩累死累活,您帮不上忙倒也算了,却说些风凉话,实在不地道。”
劫后余生让潘从右的心情大好,闻言笑道:“好好,不说便不说,”清了清嗓子:“朱鹮、丁临,你二人救本官于为难,忠心可嘉,这样...”
两人来了精神,目光炯炯地看向潘从右,老头儿狡黠一笑:“口头表扬一次。”
朱鹮撇了撇嘴:“想要您老大人的赏赐简直是痴心妄想。”
丁临年岁稍长,知道潘从右存心逗弄他们,笑了笑没有做声,潘从右两手一摊道:“我穷得两只口袋叮当响,要钱指定是没有的。”
河流两侧均是寻常人家,小船静悄悄地穿过,丁临戒备的目光从模糊的门户前划过:“大人,对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您可想好了藏身之处?”
“回文安里来燕桥。”潘从右不假思索地道。
“可是对方穷追不舍,若还回到原来住处,终究会被发现的,”朱鹮皱眉道:“咱们还是尽早离开水道,换处地方避避风头才是。”
潘从右道:“既然小白与那叫谷雨的小捕快有了约定,那我就该等着人家登门。”
朱鹮道:“我们与他素昧平生,他如此肯相信小白?与您连面也没见过,又怎么会相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