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自己父亲为了名声、官声以及那两个小崽子的前程和稀泥,彭旭安问面馆东家要来人家记账用的笔墨纸砚,然后刷刷刷给自己舅舅写了封告状的信。
他把信交给白景洲,托他帮忙送去驿站。
白景洲眉梢微挑,点点头答应了帮他的这个忙。
彭旭安笑的露出两排牙齿,他道:“那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两拨人彼此道过别,白景洲和顾文萱去帮彭旭安寄信,穆靖之则陪着彭旭安一起返回县衙。
为防彭旭安那位继母继续使坏,他们并没有如往常一般走后门进去,而是堂而皇之的直接走了衙门正堂。
彭旭安他爹彭县令听到动静,第一时间从自己办公的那间屋子小跑着迎出来。
他上下打量自己儿子,以及自己儿子在书院交到的唯一一位朋友,“旭安、靖之,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昨晚家里的仆从带着穆靖之的随从,着急忙慌回来报信,说是两位郎君在鹊山失踪了,急的他差点儿在县丞等人面前直接晕倒。
还好他身边的那位刑名师爷不仅眼疾手快扶住了他,而且还很是及时的在他手臂上狠狠一掐,让他得以最快恢复理智。
家里的仆从、官衙的衙役,能派出去的全都被他派出去了,至于会不会有人借机参他公器私用,随便吧,只要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回儿子,彭县令甚至不介意因此脱掉他穿了很多年的这身官服。
彭县令全名彭吉,字祥逸,他才干一般,不仅读书时成绩一直是中流水平,进入官场之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亮眼政绩。
但他这个人的人品和性情却都相当不错,因是靠着岳家帮忙疏通门路,才以举人的功名做了县令,所以即使发妻已经亡故多年,彭吉也依然还是唯两位舅兄马首是瞻。
他发妻是在生他们的嫡长女彭念安时难产过世的,彼时彭旭安也才四岁,他岳父担心他续弦之后俩孩子会受苛待,于是主动帮他和他继室牵了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