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快速的看了皮鞋和皮带的照片,郎亨先是有些惊讶的道:“通过骨头找到死者穿的鞋,你这个判断有点厉害的。”
“其实说穿了并不困难,只是需要考虑的点比较多。主要还是死者这双鞋,穿的时间足够久,已经产生磨损了。”江远顿了顿,再次让传送带停止,并解释道:“你比如说,扁平足的人,他的鞋的中间,就容易产生磨损,而这是有良好足弓的人的鞋不会有的现象。另外,常见的走路外八字的人,他的鞋就会有鞋底外侧的偏磨。”
江远将手放平,举例道:“再比如,踝外翻的人,他的鞋底的外侧会磨损。而踝外翻和扁平足又密切相关,如果年龄够大,又不加修正的话,一个人很容易同时拥有踝外翻和扁平足。相应的踝内翻和高足弓也密切相关,容易出现鞋底内侧磨损。”
江远模拟了一下脚踝的动作,再道:“死者的左侧曾经受过撞击,有踝骨的骨折的情况出现。所以,死者穿过的鞋,还会有单侧的受力不均,这就非常容易判断了。这里反而容易跟脊柱侧弯和骨盆不正混淆,所以我特意看了死者的脊柱和骨盆。另外,死者的膝盖的磨痕也可以侧面做为证明……”
郎亨茫然的听着。
昌勒市的两名法医就在现场,脸上露出童真的笑容。有些东西一听就懂,但别真以为听听就能懂了。
法医人类学某种程度上跟古董学是很像的,都好像是技术,又带着一点子艺术,耳中听到的都是逻辑,眼中见到的全是感觉。偏偏他们能用别人的命和别人的钱,证明自己是正确的。
“有发现就好。”郎亨倒是看得懂两名下属的表情,知道话题超纲了,果断选择了信任。
柳景辉则是思考片刻,道:“已经找到了皮带和皮鞋,加上死者本身穿在身上的衬衫,我们也许可以猜测一下死者的形象。”
“推销员?”郎亨在这方面还是有经验的,立即加入了进来。
“38岁的乡镇推销员吗?不是不可能,就是有点太惨了,惨的不值得被人谋杀的样子。”柳景辉像是在开玩笑,但大家都知道他没开玩笑。
一个人要是毫无价值,也就没有被杀的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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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情?约会?”郎亨再次提出一个非常合适的理由。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如果是来约会的,倒是能解决穿着和杀人动机两件事。
柳景辉否定道:“如果是有奸情的话,大摇大摆的到通奸对象的村子里来,太嚣张了吧,而且,如果是奸夫失踪的话,就算村子里不报警,姘头也应该会报警吧。”
“确实如此。”郎亨赞同,很习惯的道:“抛砖引玉,你觉得的呢?”
柳景辉:“我倾向于死者跟村子没有强关联性。否则,你们筛查失踪人口的时候,应该就能筛到他了。这样说起来的话,推销员其实还更符合一点,但我觉得可以再找找看他的上衣,根据上衣也许可以有更多的判断,比如说穿西装还是穿夹克……他应该不可能只穿衬衫就来吧,天气还没那么暖和。”
柳景辉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道:“上衣要找的认真一点。如果确实没有上衣的话,以死者死亡时的天气时间来判断,可以认为死者的上衣放在了凶手家里,或者,就是死者开了车,将上衣留在了车里,甚至可能有同行人。这样的话,案件的性质又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