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首辅搁下茶盏，抬眼静静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女儿，

“多日不见，慧儿你倒是变了许多。”

毕竟是做了多年高官的人，心机城府都很在线，又是原主的父亲，即便阿嘉极力模仿原主的言谈举止，对方依旧看出了不同。

阿嘉套用了句经典台词，满眼深沉的叹了口气：“人都是会变的，女儿只是长大了。”

好在姜首辅再老谋深算也没往女儿已经换了芯子方面想，关心了阿嘉几句，便直奔主题，眼神严厉的盯着阿嘉：

“上回陛下和北齐三王子……还有蒋贵妃鼓动后宫妃嫔向娘家传出的那些话，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姜嘉慧手底下那些得用的人都是姜首辅给的，再加上他心思敏锐，这几件事都太反常，只要有心，总能查到点蛛丝马迹，

他冷声质问阿嘉：“慧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阿嘉也懒得再维持原主人设了，懒懒地半靠在圈椅上，抬眸反问：

“父亲觉得女儿想干什么？”

见她这样，姜首辅幽幽叹了口气：“为父之道，陛下对我们姜家生了忌惮，甚至还迁怒到了你身上，我儿受委屈了。”

“可是，你既已做了这皇后，已没有回头路可走。为父会尽量放权，向陛下表明态度。等你生下嫡子，在后宫有倚仗了，我就带着你哥哥们辞官回老家。”

姜首辅也很糟心，当初他会选择一力辅佐齐湛，并不是齐湛有什么惊天纬地之才，而是前头几个出色的皇子全都相互内斗死了，只能矮子里头拔高个。

他缓和了语气劝道：“慧儿，为父从小就教导你，为人处事要端正磊落。陛下虽然……但我们做臣下的，无论在什么情况，都该做到忠君爱国。

你那么做，除了能出口恶气外，毫无意义。让一国皇帝在世人眼中名声受损，并不是什么好事。”

阿嘉并没有生气，从另一个角度看，姜父虽然愚忠，可就因为有像他这样的人存在，才让官场上不至于人人都只有利益算计，这个国家才能继续运转起来。

她直起身，正色道：“父亲觉得只要我们姜家一味的退让，向陛下表明您没有不诚之心，陛下就会放下戒备放过我们姜家吗？

但父亲怕是不知，我让蒋贵妃传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