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放低姿态,就是为了祈求覃展鸿的怜悯,哪怕暂时不肯接受她,但二十多年的亲情不会说散就散,她不信覃展鸿和覃司鸣真就铁石心肠,不管她的死活。
“露露,你别求他!他早就被覃霜天生的那个野种迷了眼,博轩才是你父亲,我们是一家人!”贺梦岚急切地伸手去拉她。
闻听此言,覃念露还没有反应,温芷菡眼帘微掀,漫不经心地瞥了贺梦岚一眼,对保镖吩咐道:“没听到我说的话?直接扔出去,我不想听她在这里叫嚣。”
贺梦岚又怕又怒,外强中干地喊着:“覃霜天敢做,你还不让别人说?我——”
保镖凶神恶煞地出现在她面前,痛快利索地堵嘴拖走,动作一气呵成。
“对,我就不让人说。谁敢说我就打谁。”温芷菡一脸坦荡,余光扫过覃念露,问道:“你呢?和她一起走,还是我叫保镖送你走?”
覃念露现在一听到她和贺博轩是一家人就犯恶心。
可再看看满脸冷淡,完全不打算管她的覃家父子,和贺梦岚恼怒失望的眼神,仿佛被临头泼了一盆冷水,头脑清醒大半。
覃家这边,温芷菡性情专横,绝对容不下她。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她不能赌覃展鸿会不会对她心软,至少目前为止,她还得依靠贺梦岚,贺梦岚满心满眼都是贺家,那就不能和贺家闹翻撕破脸皮。
覃念露忍着屈辱直起身。
将眼神从温芷菡几人身上收回来,目光隐忍而怨恨。
她眼中噙着一汪泪水,没等保镖过来“请”,踉跄着往外走。
背后三米高的铁艺围栏大门被重重合上,发出沉重刺耳的响声。
贺博轩没走,也不敢走,一头一脸的灰尘,可见保镖将他“请”出来时动作有多粗鲁。
“大姐。”
他慌乱迎上,眼底带着期翼,却见贺梦岚满脸愤然地摇了摇头,顿时心下一沉,两股战战。
他明白,覃展鸿这是真要赶尽杀绝了。
覃念露远远望着两人,一双漆黑的眸子阴沉一片,半边脸笼罩在夜色的阴影中显得格外森冷。
如果说她将温芷菡视作宿敌,那贺梦岚和贺博轩就是两个自以为是,搅乱她人生的自私鬼。
表面为她好,将她充作覃家亲女,却藏不好这些尾巴,连累她成为一场笑话,说到底也不过是意图利用她卷走覃展鸿的财产。
想到温芷菡讽刺她的那些话。
覃念露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