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一声:“咱们去晚一步,否则您的腿说不定还……”他未尽之语猛地收住,话锋一转,感慨不已,“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中医之道后继有人啊,老爷子,这药可否借给我一些拿回去分析成分,一小点、一点点就好!”
看着荣则期盼的目光,顾向山回过神,冷哼道:“又不是给咱们的东西,你同我说得着吗?”
荣则一噎,心思转了转。
“温小姐能送来这么珍贵的药品,不惧跟您对上,说明也不是璟宸少爷一头热,您何必?”
顾向山轻哼一声,“是,我是恶人,我是全天下最大的恶人,翅膀硬了就是好……”
他余光扫过桌上的瓷瓶,“还不给他送上去?”
荣则一喜,将瓷瓶宝贝似的捧在掌心,他去送正好,还能问璟宸少爷讨要一点,他已经迫不及待回去研究这伤药的配方了。
路上,温芷菡终于打开盒子,将玉佩放在手中。
白皙如葱枝的指尖摩挲过玉佩。
温润滑腻的触感……
只是一枚玉佩,没有做记号什么的。
停车,她将盒子扔到一边,仅捏着玉佩回了覃家。
贺梦岚最近诸事不顺,尤其是退婚之后,心底总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食不下咽,夜不安寝,好久没有心情保养,整个人显得苍老了好几岁。
偏偏她心里的苦又无处可倾诉。
贺安然乖巧地坐在一旁,时不时为她添茶倒水,见她依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暗自攥紧了拳。
她起先还高兴,偶尔腹诽一下谭家千金高贵又怎样,还不是被未婚夫抛弃了?可后来发现,姑父对温芷菡的看重并未因此而少,姑姑对覃念露则更为怜惜,这让贺安然险些破防。
凭什么啊?
那两个人凭什么啊?!
温芷菡踩着羊皮薄靴,步伐轻盈而优雅,路过客厅,神色淡淡地扫过这愁云惨淡的姑侄俩,脱下外衣交给佣人。
她的出现不算张扬,但早已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贺梦岚眼睛瞬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