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也听说过皇帝赐给公主别院的事儿,当下连连点头。
待那人走后,立刻和两个看守换上了便装,然后三人假装巡视,轮流在大门外盯着萧风府的方向。
正月期间,萧风迎来送往,十分繁忙,今天又是请客吃饭的一天,而且客人非同寻常,乃是陆炳父子以及沈炼、赵百户几位客人。
不错,赵总旗因为“抓捕”自首的谈新仁立了功,终于从千年的总旗升为了百户。
升官当天,赵百户就穿上官服到东厂门口走了一圈,险些引起肢体冲突,被陆炳臭骂了一顿,差点成了百户一日游。
萧风请陆炳父子吃饭,虽是有萧万年当年的旧情在,多少也还是有些犯忌讳的,毕竟陆炳的身份特殊。
但多请几人,这种忌讳反而就变淡了,陆炳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刚好也有事想问萧风,就带着儿子和下属一起来了。
客人来得多,主人家自然也得有人作陪。由于武当众人和俞大猷都走了,萧风只得拉来张无心和安青月作陪。
夜幕降临,今天阴天,显得格外的黑,几人在中堂的屋内摆下酒席,酒过三巡后,陆炳先提到了正事儿。
“萧风,今天过来,除了叙旧之外,我还有一件事儿要麻烦你一下。”
萧风笑着点头:“可是腰牌之事吗?还没查出来?”
陆炳点点头:“这些年锦衣卫暗桩殉职的不少,号牌自然也丢失不少,实在不好查,所以想请你帮忙。”
萧风也不推辞,拿过笔墨纸砚,递给陆炳。陆炳微一沉吟,提笔写下一个“牌”字。
“我想问,这个腰牌是我哪个属下的?”
萧风拿起纸来,仔细看着:“陆大人,你与属下的关系,并非至亲之人,所以可能测不出太准确的信息。
只能给你提供一些线索,至于能不能帮你确定此人身份,也难说得很。”
陆炳点点头,示意了解,你尽力就好,本来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的事儿。
“‘牌’字左‘片’右‘卑’,‘片’有薄刃之意,‘卑’有婢之形,且大明男尊女卑。
故而‘卑’有女子之意。你这属下,应是死于女子之手。
‘片’又有破碎之意,你这个‘片’字写得形如‘月’而不整,‘牌’字即如‘脾’而破碎不整。
‘脾’者,内脏也,你这位属下,死时内脏破碎,应是极为痛苦的死法。”
萧风遗憾的放下字:“这位属下跟你的关系看来也不算很亲近,看不出更多来了。”
陆炳神色黯然,摆摆手:“这些已经足够了,我知道他是谁了。他是北镇抚司三十五号锦衣卫。
此人年龄与我相仿,当年被派到苗疆卧底时,正是风华正茂,人送绰号‘小潘安’。”
萧风点点头:“想来此人容貌俊美了。”
陆炳点点头:“不但容貌俊美,武艺也不错,为人机警坚韧,前途不可限量。
当时我还是镇抚使,指挥使得知白莲教与苗疆结盟,就派了他前去苗疆为暗桩调查此事。
当时派他去,一是因为他十分能干,二是因为……他确实十分能干,苗疆地区,女多男少,他扮作木匠,打听消息十分方便。”
萧风微微点头,表示对这两个十分能干十分理解,特务吗,为国献身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没想到他被当地一个土司女儿看中,将他困在土司府里,不让他离开,还找蛊女给他下了蛊。
他后来找机会逃了出来,找到了在苗疆边上的暗桩,可在回京报告的路上,蛊毒发作,自己开膛破肚而死。
也正是从那之后,锦衣卫对苗疆的蛊术有了防备。后来陶真人给我们炼制了一些丹药,说是能抵御蛊毒。
不过只能在中蛊之前用,如果已经中了蛊,就没用了。
实话实说,也不知道这丹药是否有用,因为苗疆蛊术一般不出苗疆,而且轻易也不用的。
一直到这次王迎香中蛊,张远疑似中蛊,之前已经有二十年左右,没有人见过蛊毒了。”
萧风皱起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怕当年这个锦衣卫之死,未必全是因为男女情爱之事啊。
既然他的腰牌最后是落在了白莲教手里,这次拿出来用来陷害朝廷暗杀罗布桑。那当初……”
陆炳点点头:“你说的对,当初很有可能,也是白莲教下的手。他应该是查到了一些事。
白莲教不想让他说出去,但又不愿让朝廷发现是他们杀人灭口,免得引来更多暗探,所以假借男女情爱之名除掉了他。”
这时萧风家的后院里,一个大大的烟花腾空而起,夹杂着巧巧和刘鹏的笑声。兰小子已经跟着俞大猷回去了,所以比较闹腾的就剩他们俩了。
“阿芳姐,你还有烟花呢啊!再放一个,再放一个,我们要看,我们还要看!”
(今天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