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一名身穿便服的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脸喜色地坐在高堂上听着刚从北城归来的小宦官的禀报。
还没等那小宦官说完,少年便高兴地站了起来:“李叔叔终于有空了,太好了,我可是很久没有和他一起吃过饭了。”
“咳咳。”见少年如此喜色忘形,一个站在大厅两旁首位的留着三缕胡子的中年属官轻轻咳了几声,少年脸上笑意顿时一滞,随即挥挥袖袍重新端坐了起来。
“你下去吧。”那属官从队伍中走出对着小宦官淡淡说道。
小宦官连忙点头,朝着少年行礼便倒着退走了。
“下去领赏吧。”少年忽然喊道。
小宦官听了脸上一喜,连忙跪下:“谢殿下!”退出门外后便急匆匆地跑去领赏了。
属官见状摇了摇头,拱手道:“殿下天性宽厚仁和,这是社稷之福,但凡事应有度,否则宽厚则易成妇人之仁,天子不可过于宽和,须知雷霆亦是天恩。”
“不至于不至于,我...”少年摆摆手刚说了半句见属官不悦便立即改口:“孤现在还不是天子呢,在这里的都是太子府的人,无碍。”
“好了,李叔叔今晚要过来饮宴,你们也早点去准备吧,孤今日的功课尚未做完,先回书房了,有什么事,今晚饮宴再说吧。”见那属官为首的一大群官员准备嗡嗡嗡,太子萧齐桓连忙摆手说道,还不等诸位属官行礼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大厅,留下一群颇为无奈的属官。
“看来殿下还是下不定决心啊。”一位面白无须的,长相阴柔的属官上前对着先前那属官说道:“好不容易让李辑那厮今夜过来赴宴,恰好可以当面让他表态,可殿下,唉,文白可有他法?”
“殿下年幼时便时常跟在李辑身边,比跟在官家和皇后身边的时间都要长,感情本来就深,他不愿意李辑趟一趟水亦是情有可原。”文白摇摇:“我等亦不是第一次规劝殿下,可总不得法。”
“既然如此,为何不放弃,我等毕竟是殿下属官,殿下仁厚,屡次纵容我等冲撞,但我等亦不可不知进退啊。”
“不行!”文白眉头一挑:“若是旁人,太子不愿那便算了,可李辑不一样,他必须要站在我们这边,不然日后殿下继位,有灵者制约,又会像官家这般碌碌无为...”
“文白兄慎言!”那属官大惊连忙低声制止了文白的话。
“好,兄失言了。”文白也是惊得一身冷汗,朝四周望了望见其他官员早已三三两两散去,大厅内只剩他二人,这才呼呼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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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长休亦知我等宏愿,若是殿下继位,能够顺利把军权和灵界的内御直都掌握在手里,那时候便如同太祖一般,我等寒窗十数载,好不容易入了东宫,将来进位权重,若不做一番大事,如何对得起天下黎民。”文白正色道:“如今难得官家放权让殿下四处巡视,正是我等共奋之时,李辑是一定要拿下的。”
“文白兄,恕我愚钝,李辑虽然和殿下交好,但他不过是内御直的一位指挥使罢了,像他这样的指挥使,内御直可是有六位,更勿说在他们之后还有位殿前使,即便拉拢了他,也并不代表内御直会向我等靠拢,毕竟内御直不参与朝堂政事的习惯可是自太祖建阁以来便有了,没有其他几位点头,李辑即便有心,也无可奈何,为何文白兄如此执着于他?”长休问道。
“长休兄可知下任的殿前使会是何人?”文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