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兮彤眼前掠过去年广宁王向她提亲的情形,犹豫了片刻,终于决定不去送了,等遇到王妃的仆人再说。于是她匆匆返回自己的住处,直到坐下来后,心中还在想着刚才的事。
海龙羽从荒岛上救起自己,到两人结成姐妹,再到恩断义绝,种种往事涌上她的心头。直到半个时辰后,一想起海龙羽如此看待自己,她依旧觉得心里堵得慌。
正在这时,有王爷的仆人来找,说广宁王请她去说话。马兮彤一愣,不知王爷会有什么事,只好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仆人来到外府。
原先的将军府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既是广宁将军与家眷的住所,也是将军办公的地方,现在依旧如此,分为内府和外府。仆人将马兮彤引至一间书房,里面只有广宁王一人。
马兮彤立即上前行礼。“王爷找属下不知何事?”
“你不必这样多礼。”广宁王微笑着请她坐下,又继续说,“你与别人不同,虽然名义上是王妃的侍卫,但在我眼里你依旧是客人。”
这话听在马兮彤耳里,又让她想起去年在广宁王大营中的情形。她再次行了一礼说:“王爷既已任命属下保护王妃,属下自当尽职,不能再以客人自居。”
广宁王呵呵笑了两声。“就算是侍卫,你也与别人不同。你不仅与吉亚交好,还与龙羽是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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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兮彤想说她和海龙羽已经不是姐妹了,可一想还是算了。
广宁王见她不说了,又继续道:”刚才龙羽来找我,说你对她无礼,还说是吉亚让你这么做的......我明白吉亚和龙羽不容易相处,你和龙羽是姐妹,我只希望你能尽力从中说和。“
马兮彤暗自咬了咬嘴唇,心想海龙羽现在对她恨之入骨,还什么说和。广宁王更不会知道海龙羽和道一的事,这事也不能对广宁王说,否则万一广宁王气量小,会出大事。
于是她想了想说:”属下自当尽力而为,只是......以属下之见,根本之道还在于让两位王妃不要住到一起。“
广宁王长长叹了口气。”我不是不知道,两只公羊不能关在一个栏,呵呵,她俩就像公羊。只是新王府至少还得......唔,只有让她俩忍耐一下了。“
马兮彤心中一动,立即试探着问道:”新王府既然还没造好,王爷为何急着让王妃搬过来?“
“我是怕局势有变,她在我身边,我才安心。“广宁王脱口而出。
“局势有变?”马兮彤猛吸了口气,怔怔地看着广宁王。
“啊,哈......”广宁王用手摸了摸下巴,犹豫了片刻,才又说道:“自六殿下转镇辽东以来,我一直担心这个。”
“六殿下?他是谁?”马兮彤忍不住又问。
“六殿下就是六皇子。”广宁王道,“皇帝的第六个儿子,名叫爱牙赤,很会打仗,他的封地在河西。去年底皇帝忽然将他调来辽东。年初成立行省时,他便是行省长官。东路诸王,连我也在内,有事都要与他商量。”
马兮彤忽然明白了,忽必烈不但设立了东京行省,把首府立在东路诸王眼皮底下,还把能征善战的六殿下调来坐镇,难怪几个东路诸王强烈反对。
“可是,皇上不是已经撤销了行省了么?”马兮彤决定一探究竟。
广宁王使劲哼了一声。“行省是撤了,可六殿下并没有走,还一直留在咸平看着我们......皇帝又下了征马令,一来让我的马卖不出去,二来确实给辽东的官军补了许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