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脸上都露出笑容,而马玲的大姨、三姨俩人都抽烟,周建军为她们姐俩和马胜点着烟后。
这时王美兰隔着炕桌把手伸向了王翠花,当她右手握住王翠花的手后,王美兰左手向王翠兰、王翠玉、高淑云那边比划着说道:“这大姐、大嫂,我时不常地赶集还能看着。三姐,我可是好些年没见着了。”
王翠玉闻言一笑,道:“可不咋的,咱姐俩有十来年没见面了。”
“哎?”这时王翠兰轻碰了王翠花一下,道:“大哥还说咱都老了,我看人家美兰就不显老。”
今天这种场合,王美兰没戴她那些金首饰,但这一年来,王美兰整个人的气质跟去年这时候完全不同。
在这些农村妇女之中,王美兰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哈哈……”王美兰淡淡一笑,道:“大姐呀,咋不老呢?呵呵……”
“你还真不显老!”王翠花接了一句,然后跟王美兰笑道:“妹子,今天咱姐几个往这儿一坐,你猜我想起啥来了?”
“想起啥来了?”王美兰随口问道,而王翠花笑道:“想起那年,我们姐仨上你家找你,完了咱上高粱地割(gā)甜杆子吃!”
甜杆就是高粱杆,叫甜杆是因为它像甘蔗似的,把皮一扒就可咀嚼里面的部分。
它甜度不及甘蔗,但有一股特殊的清香味,而且水分极大,嚼起来甘甜可口。
十月份是收高粱米的季节,也是甜杆最甜、最好吃的时候。
但以前家家都困难,尤其是高粱产量不高,这边大多数家庭自给自足的话,多会选择种玉米。所以甜杆对孩子们来说,那也是了不得的东西。
不种高粱,肯定没有甜杆,但王美兰家阔,她家啥都有。所以那时候,王翠花她们姐几个经常去找王美兰玩儿,借着由头蹭两根甜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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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可别提了!”王美兰笑着抬手,左手大拇指掐着食指指肚,道:“那年给我这手拉个口子,哗哗淌血呀!”
甜杆皮薄锋利,扒皮不留神就容易伤到手,有的孩子用嘴去撕,还容易把嘴唇拉坏。
“哎呀!”回忆起过去,王家姐妹纷纷发言,王翠玉笑着指了下王美兰,道:“我记着嘛,那年找美兰去,美兰正搁家洗头呢,洗快一个小时。”
说到此处,王翠玉一拍大腿,大笑着对身旁的高淑云道:“完了我们就等她一小时。”
以前洗头没有洗发水,老王家那么富裕也没有。像困难人家,一个冬天都不洗了几次头,所以衣服上、头发里都生虱子。
只有赶上过年的时候,他们才可能会从酸菜缸里舀些腌酸菜的水,用那个充当洗发水来洗头。
而王家阔绰,所以王美兰小时候,家里都是把淘米水装罐困起来。等那淘米水发酵了,再用这个来给王美兰洗头。
这个东西胜过后来的所有洗发水,洗完的长头发滑滑溜溜。只不过淘米水发酵以后有异味,必须得用清水反复的清洗十几遍才行。
所以,王翠玉才说当初等了王美兰一个小时!
“唉呀!”这时王忠杰掐灭了烟头,看了三个妹妹一眼,笑道:“你们还说人家呢,你们姐儿四个那年要过年了,二十九洗一回头……”
说着,王忠杰转向刘铁嘴、赵有财道:“洗一天!”
“哈哈哈……”
众人跟着捡乐,那年头四个闺女洗头,正经得洗一天呢。
笑声落下,一颗烟也抽完了,刘铁嘴看了马大富,又看向赵有财、王美兰道:“赵哥、赵嫂子,今天马哥他们一家都来啦,咱都是为了孩子呗?”
“对!”赵有财重重点下头,看向马大富一笑,马大富那边同样笑着回应。
刘铁嘴见状一笑,继续道:“咱们孩子的事儿都定下来了,这你们以后就是亲家了哈!”
其实这事早都定下来了,但这属于大事,必须得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
刘铁嘴这么一说,给两家的台阶都铺好了,赵有财身子往前一探,笑着伸出手,并唤马大富道:“马哥,亲家!”
“哎!亲家!”马大富抓住赵有财的手,俩人手握手上下一摇,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