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会同她一样忍不住过来东篱巷看看,原来忍不住的只有她自己。她高估了自己对他的价值,那天她反悔似乎太过分,导致脱钩了。他说不来东篱巷就没来,那他也不会去今上寿宴了....他不会作为她的大英雄出现了吧。他也觉得她是个大麻烦,不想和烫手山芋周旋了么。
沈江姩于今上寿辰这日清早将客房退掉,和颖儿回了周府,那个使她喘不过气的家里,还记得那日阿郎说嫁妆、宅基地还有她,都是他的。
她不认同,明明是嫁妆和宅基地都是她的。阿郎是尤氏的。
可她太弱小了,但她不怕他,她活着唯一的乐趣就是搞垮他,绞尽脑汁那种。
进门便听见周芸贤的嗓音从花厅那边传来,“找见了没有!三天了,还没找见夫人么!你们干什么吃的!眼下就要出发去皇宫参加今上寿宴!找不见人如何是好!旁人都带夫人,本卿独身过去吗!”
沈江姩叫颖儿扶着进了院子,往花厅走去,一边咳嗽着。
不知哪个护院叫了一声,“夫人回来了!夫人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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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厅里乌泱泱走出一众人,翁氏、尤氏、三姑娘,二少爷、小少爷都盛装打扮,都面色焦急不已,哦,原来家里不见了妻子,这些人这样慌乱,怎么,被锁命门了?
周芸贤一眼望见妻子,犹记得他生日那日妻子因为娘家妹妹沈江云的事情同他闹和离,他原以为她去给丽姐施了针灸便会回去江景阁客栈找他的,可他在江景阁等了一夜,以为她赌气在家,但是翌日他回家也没有见人,一连三天没见人回家,并且他问了,她并没有去后街丽姐家。
周芸贤慌了,真的慌了,妻子从没有这么多天没有回家过,她去了哪里,住在哪里,和谁住,发生了什么,他想了很多,他步下楼梯,快步逼到沈江姩身边,“你去了哪里,几天没回家了?不要这个家了?真因为你妹妹的事和我闹和离。”
沈江姩冷静道:“阿郎。你是因为担心我,还是因为你给今上的礼物被我锁在密室,你拿不出来,所以你四下找我?”
周芸贤心底揪了揪,“娘子,你和我过了七年,你问这个问题有些可笑!我必然是担心你的。再有,本卿给今上的礼物,的确是你准备的,被你锁在密室,拿不出来,此事事关重大,你明知上次臣子规疏漏,本卿险些有去无回,这给今上的礼物,必不能再出差错了。今上是太子父亲,本卿总不能惹了太子,又触怒龙颜!”
沈江姩心口揪了揪,“我说阿郎怎么叫人去找我,原来是因为礼物拿不出来,怕在御前失仪啊。”
周芸贤说,“住江景阁花了我近一两银子。不是要带你去江边玩,我没必要住那么好的房间的。你大可不必阴阳怪气质疑我对你的关心。”
“那不是因为你开始以为我会拿钱过去吗?花我嫁妆你当然不心疼了。”沈江姩轻笑,“只是我没有过去罢了。”
“娘子,你怎么变得这样爱斤斤计较了,都是一家人,你干什么算那么清楚?”周芸贤委屈道:“这次这一两就不叫你补给我了。我自己出了,总行了吧,总归你不愿意为这个家付出就是了。你变得吝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