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一路紧跟,心中思索着另一个问题——
她们没有制约时间,那她们有阿刻戎时刻吗?
鹿背上的加荷多蕾拼命直起身,她竭力保持着平衡,慢慢松开一只手,去够藏在鞋子里的匕首。
“该松手了,加荷多蕾!”赫斯塔突然发出厉喝,“前面是断崖!”
加荷多蕾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她奋力举起匕首,深深插入了雄鹿的脖侧。山鹿发出悲鸣,鲜血顺着刀柄奔涌,它放慢脚步,前后足连续跳跃,试图将背上的人甩落。
猎人们的声音近了,山鹿再次开始慌不择路的奔跑。一人一鹿就这样一路加速地冲到断崖之前。
加荷多蕾仍在用力,她握着那把已经没入鹿颈的短刀,慢慢划开一道深口。矿粉粘满了她的前身,在青蓝色的幽光下,鲜红的鹿血像是倾倒下的漆黑油墨。
月色下,加荷多蕾终于脱力跌落,然而甩开负重的山鹿也没能顺利跳到断崖对侧,它的前蹄短暂地触碰到另一侧山崖的黑色岩石,而后也迅速跌落。
七八个猎人终于追了过来,最先抵达的那人趴在山崖边缘,朝着近乎笔直的岩渊向下望去。
“喂——”
更多的人靠了过来:“怎么样了?”
“……掉下去了!”猎人回头,“那个小姑娘,还有鹿,都掉下去了!”
“赶紧喊人!出事了,有人坠崖了!”
……
山脚下,赫斯塔抓着鹿角,单手将死鹿的上半身拎起。
她扬起重弓,挥向鹿颈,弓弦如刀刃般锋利,溅起一阵血浪。
斩下鹿头后,赫斯塔一手拎着鹿角,一手将昏迷的加荷多蕾扛在了肩上。在短暂四顾辨明了方向后,她再次启程,飞速朝着白天的聚居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