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巷中死士不少,但在适才老陈出手下瞬间伤亡过半,反倒被困在客栈之中的主将齐齐跃下,冲散了围困之势,硬生生被杀出了一道缺口。
老陈肩伤未愈,此时裹住伤口细布上已隐有血迹,待得杀了几个来回,回身至先前福氏兄弟房中之时,却瞧见那道肥胖身躯不曾离去。
心中稍暖,但一息之后,却化作急切,脚下地板,已在客栈内的死士刀砍之下,摇摇欲坠,忙开口道:“高将军,你怎的没与福家兄弟一并突围?”
“老陈你可是我巡守军中一员,老子从不是丢下兄弟独自逃生之将。”高登挥了挥袖,稍稍驱散烟尘,从地面尸首之上随手抄起一柄钢刀,掂量一番笑道。
老陈望着那双小眼之中的沉稳,随即笑道:“好,老陈与将军一道阻敌!”
许是不知此番还有无生还之机,亦或是高登此刻才放下戒心,稳住肥胖身形,目光紧盯客栈下方,声音沉稳且坚决。
“先前不与你明言,并非不信任你...今夜之事,早已在那位的棋盘布局之中,引出这些隐匿于北地祸患,局势一定,便能兵出雁北...”
老陈先前心中已有猜测,此番听得高登言明,还是心中微讶,更是佩服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位九五,竟能谋算到此等境地,沉声问道:“既是如此,那单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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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引敌深入,无有诱饵,怎能成?”高登言及于此,不再多言,当即持刀,怒喝一声,径直跃下客栈,杀入死士群中...
——
通往北城门的街面之上,一骑当先的单斌,双眸之中不见喜色,反倒带着警觉不停地扫向身后驭马跟随的两人,此时的单斌耳中依旧能听见云来客栈处隐隐传来的厮杀之声,心神微动,放缓马速,换上谄媚之色,向着身后开口。
“两位既是上使大人麾下,说不定将来与单某还会同朝为官,还未请教...”
“单将军,此刻说这些,为时尚早,不放先考虑考虑如何说服你自己麾下将士,控住城门,待得天色一亮,我军铁骑杀到,大破雁北军,入了雁北城,到那时,方是寒暄之时。”身侧一公子,语调不善,似是丝毫不给这位雁北指挥将军颜面。
闻言一怔,单斌瞥向一侧面带杀意的长须之人,登时明白这两人并未相信自己,当即谄媚笑道:“大人说的是,单某早已下了军令,命雁北城中士卒今夜不得出营门半步,城门处只有守军百人,皆是在下亲兵,城门处尽管放心。”
公子身侧两撇长须客闻言,轻蔑一笑,捻动两撇胡须威胁道:“单将军所言,最好句句属实,我与公子既奉了命,定会护得将军安全,当然,若是将军怀有异心,我二人亦会取下将军项上人头。”
单斌听闻,忙俯首行礼,借着低头一瞬,遮住眼眸嘴角,计得之色,眼眸余光再瞥向云来客栈,担忧又现,眼神微转,已有了计较。
“那是自然,只是在下尚有担心...那些雁北将军,皆是征战沙场多年之将,不知两位麾下人手可能应付,要不要单某调些人手相助。”
单斌“好意相助”之言,被那面带冷意的长须客拒绝,眉头微蹙,开口催促道:“云来客栈处,无需将军忧心,当速去城门,才是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