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越来越受欢迎,只有李老头不喜欢这位先生,每次路过总是摇头叹息,说这位先生在毒害孩子们,让这些孩子们失去天性,让这些孩子心甘情愿做奴才!
当然也没人理会老李头。
老汉也并不是每天都在这里。
这一天傍晚,他不知在哪里喝了一点酒,摇摇晃晃地回来了,他一回来,街上的人一下子就围了过来。
他立刻就开始演说起来,小越发现酒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它能让一个严谨的人一下子变得疯。这不,这位先生说着说着,居然称自己是武学大师,这么一说,街坊里立刻就有几个小伙子便挽起胳膊想和先生试一下。
“我是武学大师,又不是拳师……”先生这样一说,大伙都笑了起来。
“都散了吧!”老婆婆出来打圆场了,街坊们一哄而散了。
晚上,天气有点燥热,老婆婆哄着媳妇和两个孙子睡了。
范先生的酒也有些醒了,小越正好没事,两人便在门前聊了起来。
“你真的是武学大师吗?”小越想逗一下老头。
“你真的是无家可归的小乞丐吗?你真的叫沈云吗?”老汉笑眯眯地看着小越。
小越一愣,他看了老头一眼。
“怎么说呢,这里很好,我不想离开这儿,我不想回家!”小越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有时人真是很奇怪的,人们往往会对自己的亲人保持距离,却愿意对陌生人敞开心扉。
“为什么?有家不好吗?”
“这里除了穷什么都好!”小越笑了。
“人穷才好,一旦人没了穷就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啦!”老汉说着时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许多,“我当然不是什么武学大师,我只是一个教书匠,以前希望读书、做学问能够考取功名,但希望总被战火泯灭,在命都几乎不保的时候我都舍不得将书扔了,我相信这个国家终会走向正轨,而我只要等待就行了,现在……我终于等来了一大把的岁数……”
远处的天空打了一声闷雷,老汉停了一下,“我现在才知道我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我居然要求别人为我把一切都搞成现成的,而自己却要坐享其成……当一切都顺理成章之后,才发现所有的一切早就不属于自己,而自己除了有一个读了几年书的脑袋,什么用也没有……现在,其实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把脑袋另在裤腰袋上,也去闯一闯,失去的也可能只是生命而已!”
“没有生命了还有什么?”小越不明白。
“我现在除了生命还有什么?”
“生命不重要吗,命没了什么都没了?”小越笑了笑。
“如果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呢?”先生说着看了小越一眼。
小越愣了一下。
街上有了风,老汉已经花白须发飘动了起来。
“你是一个奇怪的人!”小越眯着眼睛看着老汉。
“你干脆说我是个光说不练的人!”老汉瞪了小越一眼,“你不也是嘛,我也没见着肯多说一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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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越笑了,“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只是,我有时觉得,为什么酒会让人不着调,为什么一个好好先生,一个做学问的,一喝酒便成为一个是什么武学大师!”
“这有什么可笑的,难道武学不是学问?”
小越被问得一愣,他想了想:“是,武学应该是学问!”
“武学当然是学问,就譬如拳法,没有攻守兼备的拳法,在你攻击的时候,也是你最容易被攻击的时候,这就是舍与得,当你权衡攻与守时,你攻不出也守不住!”
雨滴开始辟里叭啦落了下来,两人急忙钻进低矮的屋里。老人并没有停下来,他说得唾沫横飞,小越听得津津有味,渐渐地小越从老汉那里听到了那些悠远而深邃的道理,两人不知不觉得的聊了一夜,这一夜间小越突然觉得明白了许多道理,对老汉也愈发尊重起来。
“我觉得你真的是一位武学大师。”
而真的有人由衷的说他是大师时,这位先生居然笑而不语了。
“不在这里的时候,你在哪儿?”小起问道。
“我会这一些活儿,赚些小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