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令对面子庚的态度则是比较冷淡。
那是楼氏好心派去医匠救治,楚国君臣却是没干人事,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
事情发生在楚君审当政期间,他现在有了谥号,自然也就成了历史的一部分。
子庚本来很想跟楼令多聊聊,奈何楼令从始至终保持着冷淡的态度,不太好热恋去贴冷屁股,转为去跟中行偃社交了。
“他们的信誉在你这里彻底破产了啊。”郤至刚才看在眼里。
楼令说道:“时至今日,他们还是没有给出一个说法。”
其实,楼令知道当事人薨逝,后续不可能再有说法了。
毕竟,后继之君以及众臣要讲究为尊者讳,怎么可以去说楚共王的不是呢。
也就是,楚共王在世期间没有处理,结子能不能解开的选择权在楼氏这一边,楼氏一直介意就无法让问题得到解决。
在这种场合,想达成什么意向只是初步交流,互相之间都有意愿会在后面继续联系,不可能说一聊就没完没了。
一众诸侯最先寒暄完毕,他们没有招呼其余人,在晋君周的领前之下,一同迈阶向着会盟台的高处走去。
其余够资格的人看到一众诸侯正在登台,他们在郤锜的带领下也开始跟了上去。
真不是谁都有资格登台。
晋国除了晋君周之外,便是一众卿大夫。
其他国家登台的人比较少,只有国君与执政。
硬要说还有哪些人会出现在会盟台之上,负责记录的史官绝对在,再来是负责侍奉的人群了,只是他们的存在会被忽略掉。
在会盟台的附近,列国的军队成队列站立。
晋军全员披甲,以身穿出自楼氏甲胄的人居多。一些靠近会盟台的披甲之人看上去更为精悍,他们显然是甲士。
有意思的情况是,不少列国的披甲之人,他们之中站在最显眼位置的人也是身穿出自楼氏的甲胄。
看到那种景象的人,他们情不自禁会多看楼令几眼,目光里面少不了羡慕。
在其他家族没有破解冶金上的秘密之前,楼氏绝对是独一家,不知道能够因此获得多大的收益。
多数人只羡慕,那是因为他们清楚不能嫉妒。
而不能嫉妒的理由太简单,他们与楼氏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一众人先后登上平台,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座位分别落座。
这一次会盟是由晋国召开,理所应当各种事宜由晋国一方进行安排。
与此同时,因为是晋国召开会盟,列国是作为应邀的一方,盟主是谁不用多说。
在很多次的会盟之中,晋君与楚君只有一次共同出现。那一次就是在第一次“弭兵会盟”的场合,也是很难得才能够见到两位盟主的一次会盟活动。
在“宛丘”举行的会盟,事先晋国就已经确认了意图,并非是寻常的会盟,更不是弭兵的性质,唯一主题就是确认楚国去掉王号。
既然楚国之君亲临,再加上执政随行而来,不用进行明说,他们不搞幺蛾子就是愿意接受去掉王号的现实,只差一道正式承认的程序而已了。
各自落座之后,列国君臣的目光开始在晋国以及楚国君臣身上来回扫视,等着事态的进一步进展。
“要是楚君搞幺蛾子,会当场打起来吗?”齐君环很期盼会出现那种场面。
高固和国书齐齐一愣,相视之后陷入无语的状态。
作为“二守”的高固和国书都有资格登台,他们的任务之一就是避免齐君环搞幺蛾子。
“君上,您可以只看着吗?”国书一脸的无奈。
论搞幺蛾子,现场可能搞出幺蛾子的不是谁,极可能是齐君环或卫君衎。
如果说齐君环搞幺蛾子是带着强烈的目的,另一位卫君衎则是属于没事搞事的可能性最大了。
所以,孙林父坐下之后,马上又起身站到卫君衎身后一步的距离。
孙林父这是随时准备制止卫君衎胡闹。
“你干什么啊?”卫君衎察觉吹来的风变小,转头才看到孙林父站在自己身侧。
孙林父面无表情地答道:“臣为君上遮风。”
卫君衎看了看孙林父的站位,简单的“哦”了一声,继续带着看戏的心理,反复注视晋君周和楚君招去了。
在刚才,晋君周和楚君招进行了一些对话,大体上就是纯套话。
小主,
郤锜和子庚则是进行最后的沟通,包括接下来郤锜会说一些很犀利的话,确认子庚不会反驳那些批判。
什么玩意?
会盟主题就是楚国去掉王号,召开会盟的晋国肯定要对楚国的一些行为进行批判啊。
子庚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最后确认郤锜的批判是什么用词,再来就是批判力度多大,是不是建立在事实之上。
等于说作为会盟主角的双方,他们其实是一直保持着沟通,呈现于众人的都是互相可以接受的协议,不想搞到强加于人,闹到受欺压方直接掀桌子。
这是都想将事情办成该有的态度。
要说这一场会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能说是没有周王室的代表在场。
事实上,楚国去掉王号这么大的事情,周天子应该亲自到来的。
结果非但周天子不在现场,连一个代表都没有,所有意识到这一点的人却是选择了噤声。
那可不止是碍于晋国的强大了。
最为主要的原因还是周王室自己不争气,搞到有心维护的人一想到周王室的不争气先感到丧气。
更多的诸侯连自保都困难,他们就更没有闲心思去管周王室了。
郤锜与子庚沟通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