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内殿,花笺正在嗦着阳春面。正赞它鲜香,身侧便慢慢压过来一道身影。
抬头看过去,瞧着来人很是感兴趣的模样。
花笺端着碗,默默道,“你若是想吃,我——”话未说完,面前的碗便已离开自己好远。
她讷讷抬头,面前身影一晃,忽而整个寝殿的烛光尽息。眼睛尚且没有缓过来,窗外的月光便清清冷冷的洒了一地。
床帏两侧的钩子慢慢被人挑下放下,唯月色无声,留的一丝余地。
——
“父皇登基这年,阳春三月,细柳抽枝,是为元启元年,册立皇后,共辅国事。”男童拿着折子说的一脸认真,问道,“夫子,我说的对不对?”
胡须花白的夫子身上罩着广袖白儒袍子,回身笑道,“小皇子说的不错,一字不差。”
那男童点点头,忽而又皱着眉头又道,“母后整日管着后宫的事情,父皇怎得还要母后参与朝事呢?”
这也太压榨人了吧。
那夫子一顿,支吾道“话虽如此...皇后乃后宫之主,理应是掌管凤玺,管制后宫,可...陛下年轻,后宫只皇后一人,尚未充盈,是以,皇后便协同陛下管理朝事...也无可厚非...无可厚非。”多说几遍,似是连自己都能骗过了。
男童点点头,“原是如此。”
那男童书桌另一边还有一个年纪稍长几岁的男孩,书桌上头的纸张写下的字迹俊秀飘逸,也不知听见人说话没有,正望着自己的书案出神。
“殿下,可是哪里不明白?”
那稍长几岁的男孩起身,眉眼同司君之倒是如出一辙,一样的锋利张扬,只道,“夫子说的不对,明明是父皇独爱母后一人,不想充盈后宫,母后入宫之前,也是上京里头一等一的出色女子,明慧多思,同父皇一起理政,才得有现在的盛世。”
书房之外,有二人立在桃花树下,遥遥相望而来。
花笺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