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里希·泽莫微笑着递上了工牌,并且任由安保人员对自己进行常规检查。
就和他所猜测的一样,这处地下设施由于常年不曾遭遇到威胁,因此安保程序非常松懈。即便所有安保人员都是专业人士,但长年累月的重复工作能够消磨一个人的所有意志,在工牌打卡以及金属扫描之后,泽莫十分顺利地通过了安检。他根据组织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标注着联邦调查局人力资源部的心理分析的文件,认真地模仿那位被他枪杀在浴缸里的美国联邦调查局犯罪、网络、响应及服务部的犯罪心理学专家那带着点强迫症和不擅长社交的行为——比如在于其他人目光接触时先低头露出有些腼腆的表情,然后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一次遇到的罪犯有什么心理特征,以及向引导自己的工作人员以及负责此案的德国负责人讲述自己过去遇到过什么样的犯罪心理学奇事,完全不用顾忌对方不耐烦的脸色。
他花了三个小时学习犯罪心理学教材,浏览网络上的犯罪新闻,就为了能在谈论这件事的时候不露破绽。这个工作就是走个过场,即便自己有说错的地方,只要对方不是专业人士就不会发现。德国方面的专业人士全都被排除在了此次工作之外,而负责与他对接的特工哪怕发现不对劲也没有时间去查证他的身份。泽莫一边念叨着一边在特工的指引下乘坐电梯深入地下,反复在脑海回忆自己的逃生路径。
现在他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目标,摧毁超级英雄这座摩天大楼的杠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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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他有接触,对吗!他跟你说了什么?”托尼·斯塔克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他努力不让监听设备听清楚,“他现在是世界各国的敌人!你知不知道他做过怎样的暴行,嗯?阿尔巴尼亚大屠杀,他的军队把手持武器躲在地堡里面的平民用喷火器活活烧死!他为了毁灭宗教,毫不犹豫地将信徒驱赶出教堂,然后用坦克炮击有着数百年历史的教堂,让那些不愿意放弃信仰人被建筑残骸砸死!他甚至逼迫一整个村庄放弃宗教信仰,不愿遭到压迫的人组成的游击队被他的超级士兵逼进山谷,然后那些士兵用毒气、温压弹和其他一些武器进行种族灭绝式的屠杀!我原本还有些相信他的理念,但现在看来他就是个疯子!”
“我没想到居然能从你的口中听到这种话。”
“我关闭了武器开发部门,而且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托尼·斯塔克气喘吁吁地说道,“我已经改变了,史蒂夫,难道在你眼中我还是那个军火商吗?”
“如果我告诉你,那些所谓的阿尔巴尼亚平民,是一群从事人口贩卖、军火贩运、非法移民、毒品贩卖的阿尔巴尼亚黑帮组成的对抗军警部门的联合体。如果我告诉你,那些躲在教堂里的信徒以及那些组成游击队的信徒全都参与过是中东圣战分子的战争、参与过更加可怕的恐怖袭击。”史蒂夫·罗杰斯看着托尼·斯塔克的双眼,“我在这里的时候可没有错过任何外界的消息,斯塔克。”
“罗曼诺夫特工,她也和那个人有过接触了,对吗?嘿!空凋温度调低一些,现在是夏天!”托尼·斯塔克烦躁地抓了抓脖子。他是如此地用力,以至于指甲下一片通红。“不管怎么说,他的行为都超过了人类社会所能够容忍的极限,就算他之前的所作所为都事出有因,那看看他现在做了什么。从新闻上我们能看到他杀死外国富豪,杀死大学教授,杀死新闻媒体工作者、杀死游行示威者!这些可都是无辜者!他在破坏摧毁这个世界的自由!”
“这伱看到的是暴力与屠杀,我看到的是巴尔干半岛的安全。不会再有地拉那(阿尔巴尼亚首都)的少女被匪徒抢走贩卖到西欧、不会再有普通人被枪械逼迫着拍摄虐待视频,不会再有狂热的宗教疯子愚弄孩童,不会再有毒贩贩卖摧毁心智的毒品。虽然我并非完全认同他的所作所为,但这就是战争,一场创造秩序的战争。战争中总会有人死去,不是你就是我。”史蒂夫·罗杰斯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可别告诉我美国没有为了推行所谓的民主犯下暴行,我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本书讲述的就是那场推行民主、欺骗美国军人的战争,而你也参与其中并且大肆敛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