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绵堂的匾额很质朴低调,用的水泥加小碎青瓷片在砖石门楣上粘出来的,字体微凸,呈现为浮凋效果,青白相间,非常爽目。
这也是清末民国的流行做法,法王寺山门上杨森题字就是这样做的,比实木牌匾出活快,还省钱,效果却更加不错。
门匾做好的当天,周至一行就要离开了,临走是老爷子还送了周至一幅字,拿回去可以用作岁华轩的门联。
汪茫杜老诗千首,浩瀚韩郎赋百篇。
这对周至的期许和赞誉就有些太大了,不过好在可以理解为启老爷子说的“追求”。
嗯,就是追求。
临走之前事务头绪也多得很,装修方案要敲定,好些合同要签字,好些东西要打包,好些钱要转账……
就这样还被连环夺命call,安心打来的。
周至正在和马爷连夜盘库,被传呼机搅得不安生只好先去回电:“喂表姐啥事儿啊我这边忙得很……知道了知道了明天就回……不用后天明天就到……为啥?因为回来坐飞机……我怎么就坐不得飞机?好了好了有事儿明天见面聊挂了啊……嘿你还先挂了……”
马爷拿着账本和笔等在边上,听周至打完电话就问:“是不是家家都有个咋咋乎乎的姐姐?”
周至说道:“我只有表姐,也有温柔的,咋咋乎乎的就这一个。”
“表姐多好啊……”马爷说着打了个寒战:“妹妹才可怕,尤其是亲的……”
一夜无话,次日起来表示道别,冯仓潘石崖马爷做代表,亲自送大家去机场。
如今这年月出差动辄一两个星期,这一点其实不奇怪,尤其是来京城这样的地方,那更是不把能找的交情都跑过一遍那就叫浪费差旅费。
不过坐飞机,就有些出格了。
主要是机票不好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