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楼轻笑说道:“而今朕还有底气陪大剑仙问剑一场,但过上几年,怕是要被大剑仙远远甩在身后,望尘莫及,相形见绌。”
闻溪眉头轻皱,反问一句,“你陆玄楼有那么差劲?”
虽然陆玄楼没有乘此机会大道向前,跻身剑道天人,但仍旧是绝巅剑修,于剑道一途,都有大好将来与锦绣前程。
闻溪再问道:“为何让道?”
陆玄楼笑道:“怎么朕的让道让大剑仙倍感纠结?”
闻溪想了想,淡淡说道:“有,但不多。”
陆玄楼与闻溪,是世间独二的剑修,避无可避地有一场剑争。而今,随着陆玄楼的让道,闻溪顺其自然,赢下这场剑争,成了天下剑道第一人。
可事实上,闻溪本就是天下剑道第一人,而她真正所求,也从来不是什么天下剑道第一人的殊荣,而是一场势均力敌、酣畅淋漓的生死问剑,从而拔高剑道,更高更远。
有些事物,因为争来的,才是令人爱不释手的好东西,譬如天下江上与大道前途。
天下剑修无数,惊艳剑修也不在少数,颜沉鱼、剑梦都是千年一遇的剑仙胚子,可在闻溪看来,剑道天人已是她们的极限,还要大道向前,千难万难,更没资格与她来一场胜负难说、生死难料的问剑。毕竟不是谁都能如陆玄楼一半般,明明只有两三分资质,偏偏破境登高犹如吃饭喝水,且杀力高到离谱。
真正所求,几乎落空,闻溪不是纠结,而是失望。
“剑修杀伐无双,守御不足,一股作气,不能取声,多挨几拳,就要后继乏力,而朕要与帝无厮杀,与魏帝陆啓争道,不知要挨多少拳脚,只恐剑修体魄难以承受,所以朕与剑修并不般配。反倒是武夫,守御之间,拳脚强横,与朕相得益彰。”
陆玄楼轻叹说道:“朕是剑修,更是帝王。”
闻溪不管这些,只道:“三十年后,你的剑道仍旧止步于此,我一剑将你了结就是。”
陆玄楼苦笑说道:“天下剑修那么多,你何苦盯着朕呢?”
“你说呢?”
陆玄楼撇嘴说道:“照朕看,就是现在,趁着朕还有能耐与大剑仙换上几剑,可以让大剑仙勉强尽兴,早早问剑一场,也省得大剑仙三十年后更失望。”
“就你,也配?”
闻溪不假颜色,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