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棠的话，陈锋震惊莫名。

急忙低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可是要杀头诛九族的，你不怕吗？”

方棠脸色淡然“怕？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苛捐杂税更可怕，还有什么比贪污更可怕。”

“大人，你不想同流合污，朝廷上的那些王公就容不下你，你如果不做这县令，这满城的百姓怎么办？”

“你在位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让民生有一些好转，难道真的想其他人来毁掉。”

“大人，没有退路了，要么剥削百姓三天凑出十万，要么投靠大夏，要么就不做这县令。”

陈锋沉默不语。

三条路，第一条他肯定做不到，第三条他也做不到。

他胸中有抱负，想要为百姓做点事，而且这些年在他的治理下，中丘县差不多也摆脱了最穷县的称号。

他也不想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如果换一个人来当县令，多半又会鱼肉乡民。

那就只剩下第二条路了。

只是这么一来风险也大，如果被人知道，他倒没什么，孤家寡人一个，方棠可是有家室的。

“大人，别犹豫了！现在整个常山郡已经民怨沸腾，粮价居高不下，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很多百姓为了活着卖儿卖女。”

“他们心中没恨吗？只是不敢表露，他们缺明灯，而大人你就是那盏灯，只要你振臂一呼，常山郡的百姓肯定都会跟从。”

“大人，去大夏吧，只有大夏才有活路，只有大夏才能施展我们心中抱负。”

方棠眼神中透露出狂热。

自从私访大夏回来后，他便满脑子是那些百姓幸福的笑容，这样的笑容不是一家两家，而是所有。

他从未在大梁这边见到百姓有这样的笑，那些百姓已经习惯了压榨和压迫，都麻木了。

而大夏的那些政策也让他如获至宝。

他和陈锋一样，想为百姓做事，只是他是寒门出生，没有钱财贿赂当不了官，如果不是陈锋发现了他，让他做方棠，他恐怕还在流落街头。

两人相处这么久，方棠很清楚陈锋的想法，他们是同一类人。

看着方棠眼中的狂热，陈锋心中的火焰也被点燃，重重的点了点头。

开口道：“随我去见一个人。”

一个时辰后，两人出现在田间，田地里一位老农正在耕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