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百愤恨的走进来,一把扯开跪在我床边的肖黎声,我从未见他真的对肖黎声这般,他们之间的情感似虎不可多说,不可言说。
肖黎声没有反抗,跌坐在地上。
修长百的怒气是因我吸尽了亡灵?还是因为其他?
心口燥热,我未得及细想,昏睡过去。
垂死梦中惊坐起,看到身边没有人照料,突然产生一种即使这般模样,即使全意为他人着想才受这些苦痛却也得不到旁人多余照拂的可怕心理,心中冷笑。意识到自己正怨怼人情冷漠时,忙收回心思,告诉自己这种心理活动不应该是我这样有正义感但懦弱又鲁莽的人该有的。现下,我该是无私的才对,我该是圣母才对,我该大爱才对……
周身冷气已经退去,舒服了很多,随隐隐的叫人作呕。四下看去,桌子上的茶杯里还冒着热气,看来并非无人关心,显然守在屋里的人刚出去。
我挺着有些僵硬的身子下床找水喝,温热的茶水顺着食管流淌进胃里,整个人也觉得温暖起来。再续一杯一股脑的又喝下去,这时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我扶着桌子想以站着的姿态迎接来人,不论是谁。
推门进来的居然是修长百,他似是关切语气却又冷淡的问询我觉得如何,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骄傲无所谓的回答很好,实则真想坐下来与他交谈而不是立在地上。
“为何答应肖黎声?”他皱了下眉头再问道。
“不知道。”究竟为何也无需告诉他,最近总有一种活了半生仍是清贫一人,且再活百年又如何的感觉。所以做一件至少看起来不是坏事的事充实一下自己的人生。
曾经爱憎分明,若是千河共生真的有愧于我,我定是要记仇百年千年,可是那时...是因为肖读盛吧,他救我数次,无论真假与否,至少两月前我认为这世上有黑白有憎恨,即便心中还是有声音在怨着肖读盛为何真的弃我而去,但拿他刚离开千河时我的悲怨和现在因无法救助明楼普通羌人的遗憾相比,遗憾逐渐生长繁茂起来,心中的怨渐渐变成放弃,并不再想事事是非分明。
“你可知道究竟怎么做?”见我并未回答的明确,他转了话题。
“不知道。”我以相同的字眼回复他,身子晃了一下,他瞬的移到我身旁扶住我。
我长吁一口气,有些粗鲁的拂去他放在我肩上的手,对于外人的接触到如今我也无法轻易接受,心中骂一句自己之后坐在木凳上。
“明楼的最顶层藏着一件古雕,其形并非有独特之处,但其中蓄积的力量是任何人都无法控制的。传说只要有羌人有能与之相对抗的力量,哪怕只是古雕的十分之一,就可尝试掌控古雕中的力量,从而有能力结束那些分裂和残暴的争斗行径,达到统一羌界的目的。可是万事都有另一面,拥有这种力量的羌人在完成统一羌界的所谓壮举后怕是也活不了三五时刻...我们想不到是什么人想出这样的招数来约束强者,只听说直到下一个具有同样能力的羌人出现后,上一个为此消失的羌人才会再次投胎存活下来,可是这时间也许已经过了千百年...”